接着仪式开始了,主教开始布道,我意识到这自己这次前来不仅充满戏剧性,甚至可能充满危险。我意识到这很可能会毁了犹大·米勒的前程。
主教穿着精美的长袍,头戴法冠,用拉丁文向在场的会众布道。我们
她,但金额实在太高,不是我能买得起的。我穿着吊带裙不安地站在试衣间里,没法正常思考。我盯着吊牌价格反复看,似乎这样就能凭我的意志力改变上面的数字,但那瘦瘦的黑色花体字书写的数字根本没有变化。我慢慢穿上衣服,走了出来,真希望那位女营业员已经去喝咖啡休息了,但她还站在柜台那儿等我。
“小姐,要包起来吗?”她语气平淡,有些不耐烦了。
“我改主意了。”我告诉她。
“哦。”
“我想看看有没有更正式的裙子。”
“当然。”
她转身去招呼其他顾客,我趁机溜走了。
雪中的大教堂很是可爱,很多车已提前停在街区的路边。我跟着其他人走上石阶,今天他们也有家人或朋友领受神职。大门在我们身后关闭,激起一阵声响,天花板也好像震得往上弹,变得更高更巨大了。蓝色、绿色和金色的光圈从圆形的彩色玻璃窗照进来。教堂一楼坐满了人,我从后面的楼梯走上摆放管风琴的二楼。还剩几个空位,长凳边上有几张折叠椅。我屈膝行礼后找了个有阳光的位置坐下。教堂供暖不足,但我的身子在阳光下似乎慢慢暖和起来。不一会儿,我听到管风琴发出呜呜声,不远处一位年长的修女正在拨弄开关,让气流通过管风琴。
她开始弹奏,弓起的小脚快速踩动低音踏板,音乐越来越响亮。我刚拿了一本弥撒书,翻开,那些即将领受神职的年轻人就依次进场。他们身穿白袍,每人手中都拿着一支点燃的白色长蜡烛和一条圣带。我想看清他们的脸,但距离实在太远,这是我没想到的。我没想过该如何认出犹大·米勒。他们在主教的祈祷椅[2]边围成一个半圆形。接着,主教进场了,跪下祈祷。教堂里弥漫着白色的菊花、剑兰和康乃馨的芬芳,人们身上散发出樟脑球味、发油味和香水味。圣徒们的脚边挂着白色丝绸的大蝴蝶结,架子上成排的彩色蜡烛摇曳发光。
主教走到座椅边,缓慢而讲究地穿上法衣。我依次打量那些年轻人。那个男孩应该十八岁上下,可能个头不高,跟玛丽一样,或许是红头发,或许长得像跟阿德莱德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但更英俊帅气。不过也有可能长得像他父亲。我从没见过他父亲的照片,也从没听别人描述过他父亲的外貌,只知道是个有家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