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驱蚊的蜡烛点起来吧。”弗里兹突然说道。没人听到,她又大声重复了一遍。不过我们真的需要烛光照明,现在光线太过昏暗,几乎看不清。我不记得是不是我点的蜡烛了,但我清楚地记得接下来发生的事,斯塔大胆地提出要求后,拉塞尔掀开他的衬衫,给我们看他身上的伤疤。
我走到他身边,想看得更清楚。我弯下身,感受到他的体温。他的伤疤太深了,像地里犁出的沟,整个胸膛就像是被失控的拖拉机耕过一般。我伸出手,他没说什么,于是我摸了摸他。
在场的每个人都醉醺醺的,但看到我的举动,大家都吃惊得说不出话来。
“天啊,她太过分了!”斯塔尖声嚷嚷着表达不满,打破了沉默。
我感觉到拉塞尔的身体动了动,但没等我移开手,他就将我的双手轻轻拿开,叠放在了一起。
莱斯汀大笑,然后又止住,我猜她是想起我盛情邀请拉塞尔来吃饭的事了。她突然站起来往每个人的杯子里加冰块,以此来掩饰自己。
“不管她是谁,”拉塞尔说,“但我知道一件事。”
“什么事?”我问。
“我不会娶她。”他说。
我的心凉了半截,但我很快恢复过来。这可难不倒我。
“好孩子,上帝祝福你。”他说,我们又大笑起来。我拼命摇头,使自己保持清醒,但那样只是让我更难受了。那晚我很快就上床,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醒来时我疲惫不堪,似乎做了很多梦,却又都不记得了。我像一场高烧刚退。我只清楚一个念头:我再也不会为了爱情而失去自我,爱情将与我再无干系。
皮特和弗里兹出门去领菲尼克斯和艾尔帕索等市的商会发的宣传册。医生说弗里兹的肺需要热带沙漠气候那种干燥而温暖的空气,她不该在北达科他州过冬,哪怕一个冬天都不行。皮特立刻打算送她南下,但弗里兹不愿意一个人离开,所以皮特决定陪她一起去。这一切来得太突然,我们还没讨论过店铺的未来,也没讨论过斯塔或者我的未来。
所以之后的那天,我坐下来准备跟弗里兹商量这事。她正在用紫
“你说对了,”我说,“你不会娶她,但你会欠她一大笔钱。”
“是吗?”他看起来很担心。
“我说的没错吧,”塞莱斯汀坐下来,“你就不能预测点好事吗?”
“这个很好,”我将牌拿起来,“他以后得用短裤来抵债。”
拉塞尔大笑,威士忌使他放松下来。每个人都有些醉了,脑袋开始变得不清醒,甚至连斯塔也喝醉了。我们笑着,并不为什么事,甚至没注意到太阳下山后蚊子在围着我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