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随他吧。”我尽量掩饰心里的想法,但塞莱斯汀还是察觉到了。
“那我尽量说服他。”她承诺道。
拉塞尔来吃晚饭了,但他表现得很没教养。他总是注视着门外,望着我身后,看着牲口棚和沉重的栅栏大门。棚里什么都没有,但他却目不转睛。我好几次都不由自主地转过身往院子的方向扫了一眼。他让皮特感到很不舒服,餐桌上谁也没说话,皮特起身离开,回到杂物间。不一会儿我们听到他在摆弄已经坏了的引擎,还对着引擎没好气地咒骂。
皮特走后,塞莱斯汀、斯塔、弗里兹、拉塞尔和我一起坐在屋外的松木椅上。这些椅子都是皮特做的,供弗里兹和客人户外休息。我用威士忌调了一壶冰镇鸡尾酒。我们四个女人谈天说地,握着冰酒杯的手也变得冰凉。我们的谈话像翻腾的海浪,把拉塞尔的沉默拍打得粉碎。他一动不动地坐着,夏日骄阳的余光正炙烤着熏制室屋顶的稻草。
“你真了不起!”我对他说,心里有点生气。
雕刻一般精美,让人心动。我低下头,即使在那儿我也并不安全。我看到他的手很瘦,肌肉线条分明,他曾经是机械师,如今变成了银行职员,一根手指上还戴着一个粉红色的胶套。
他用那只手指压着数好的纸币,这样可以点得更快。我无法移开自己的目光。
“您的收据。”他的声音解除了魔咒,使我惊醒过来。
我茫然地转身离开,甚至没说再见。
我想,我似乎爱上了好友塞莱斯汀同母异父的哥哥了。或者,我爱上了他的疤痕和手指上的胶套。
那晚,他终于第一次看了我一眼。为了这顿晚餐,我特地用棕色眉笔描眉,仔细将辫子盘到头上,围上黑色雪纺围巾,这样我五官中最漂亮的部位就能被凸显出来。我那双猫眼般的浅棕色眼睛正含情脉脉地看着他,但那些甜言蜜语我却不怎么会说。
拉塞尔把头转开,完全没被我的魅力打动。他注视着斯塔,可我才是那个应该被他用那种目光注视的人。我终于明白,如果他心仪这里的谁,那个人一定是斯塔。今晚斯塔的话比往常多,脸上泛起少见的红色。她刚洗过的长发垂在颈间,柔顺光亮。但当她注意到拉塞尔·喀什帕在看她时,她昂起头,紧抿红唇。她从袖子里扯出一条白手帕,沉下脸,让他明白斯塔·科兹卡可不是他所能奢望的。
我知道大部分
因此,我决定好好了解拉塞尔。
有一天,我让塞莱斯汀带她哥哥来家里吃晚饭。
“为什么?”她问。
“因为他是你哥。”我说。
“哦,他不会来的。”她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