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满足。我曾有过一次心动的时刻,但那不过是浪漫的遐想。婚姻不会让拉塞尔·喀什帕幸福,或者说婚姻对他而言根本是不可能的。即便是在他的适婚年龄,他也绝对不适合结婚。
那时他第二次从朝鲜战场回来。一天夜里,塞莱斯汀得知她哥哥在战争中受伤的消息。塞莱斯汀大半夜过来找我,一直在敲窗户,后来我终于醒了。斯塔没什么动静,但她夜里会失眠,所以我可以感到她的愤怒正在黑暗中慢慢积聚,随时可能爆发,所以我示意塞莱斯汀到厨房去。我开门让她进来,她立刻给我看拉塞尔受伤的消息。我径直走到壁橱前,挑了皮特的两个厚壁小杯子,往里面倒入威士忌。第一杯我们喝得很急,第二杯就慢了,然后我们去外面抽烟,看夜里的寒星。塞莱斯汀花了一段时间才平静下来,不再胡思乱想。
我们很快得到消息,说他会康复。我寄了一张明信片到他所在的弗吉尼亚州的医院,祝他早日康复。明信片上写着“希望我们很快就能在阿格斯见到你”。这样的话算不上私密。虽然如此,我还是盼望他回信,即便托塞莱斯汀给我带一个口信也好。但拉塞尔不懂礼貌,不考虑别人的感受。虽然拉塞尔在中学时是橄榄球明星,毕业后又立了战功,但他在社交上却比我更迟钝。这一点我知道得太晚了,所以我以为他回到阿格斯时会到店里来看我,但他没有,连一声招呼或问候都没有,他的消息我都是听别人说的。我听说他凯旋归来后,z.府将他列为战斗英雄,安排他在阿格斯国家银行工作。
时值夏日,一个闷热的白天,我第一次见到了从战场上回来的拉塞尔。那天我刚好去银行存一周的营业款。我料想我有可能会遇到他,但我没料到他跟之前简直判若两人。我以为还会见到那个身形健硕、声音温柔、眼神轻佻、头发蓬松的他。
空气湿热,云层压得很低。青色花纹的大理石、黄铀柱和丝绒的等待隔离线一直伸展到他坐着的笼子似的柜台前。踏上大理石之前,我停下来让电扇吹走身上的热气。
我站在他面前时,他终于认出我来。
“我收到你的卡片了。”他说。
“嗯,算算时间也该收到了。”我回答。
之后我们没再多说什么。他接过我装着钱的帆布袋,我呆呆地站在原地,惊讶地看着他。他脸上有些长长的伤疤,向上延伸至两侧太阳穴,歪歪斜斜地穿过头发,跟爪子似的。他忙着数我的钱。见到他让我不知所措,并不是因为他长得丑;恰恰相反,这些疤痕让他的脸显得严肃而深沉,让人不安。这些骇人的疤痕让他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