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搭配最漂亮的衣服。牛仔裤、紧身衬衫、滑稽的袜子、鞋子、心形项链,给头发喷过发胶往上束起,或者让头发松松地垂在肩上。当然,她不能穿那些衣服,当她死的时候,那些衣服早过时了。或者可以……太有趣了!当在想象中完成迈向死亡的所有步骤时,诺拉的焦虑慢慢消失了。另一方面,想象着自己已经死去,而所有人、所有事却仍与之前一样,唯独少了她,这又让她感到悲伤。不过,想象自己死亡,让她深深地自责。她很少允许自己这样做。这就像吃了不新鲜的蛋糕,其中的糖分让她径直昏睡过去。
那天她吃过蛋糕后,一切变得寂静。夜色纯粹而深沉。彼得熄了灯,给她盖上柔软的羊毛毯。黑暗中,诺拉把自己裹得更紧,仿佛身处专属的私人精神病院,整个医院只收她一个病人,把她捆绑、隔离起来,以免她自残。她睡着了,只是耳边一直有个声音喋喋不休地提醒她,天一亮,这一切又得重来。生命仿佛一只蚊子一样,钻进她脑子里嗡嗡叫,于是她用力拍打蚊子,乘着慰藉的波浪潜入大地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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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尔弗雷德和女孩穿着用白蜡木和动物蹄筋做的雪鞋,朝南走去,他们很容易被人追上。沃尔弗雷德的计划是前往大波蒂奇贸易站寻求帮助。他们把病恹恹的麦金农留在了物资充足的小屋里。如果他们迷了路,流浪起来,会不知不觉走到更远的南方,那儿很可能就没人认识或在意麦金农是谁了。所以他们白天长途跋涉,尽快赶路,晚上搭帐篷休息。女孩用手和脸检测气流,然后告诉沃尔弗雷德应该在哪儿搭建斜顶棚屋,怎样确保房子避风,如何从树上折枯树枝,在雪地里找到干燥的木柴;如何堆放木柴,方便他们将篝火烧得整晚不灭,让火的热量流向他们。他们睡得很安稳,蜷缩在各自的毛毯里,在山雀冬日的斥责声中醒来。
女孩把火烧旺做饭。他俩吃过早饭,继续南下。就在这时,他们突然听到身后传来麦金农粗重的喘息声。他踉踉跄跄地走来,踩得小树枝噼啪响,嘴里喊着,等等,孩子们,等等,不要丢下我!
他俩吓得赶紧启程,大步跑过雪地。这时,有只狗靠近他们,那是贸易站几只可怜的小野狗中的一只。它跟着他们跑,拼命穿过雪地。起初,他们以为这狗是麦金农派来找他们的,但女孩突然停下来,紧盯着那只狗。小狗冲着女孩委屈地嗷嗷叫了两声。她点了点头,指着穿过树林通向冰河的那条路,走那条路可以加快速度。他们在冰上滑得很快,快得跟做梦似的。女孩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燕麦饼给狗吃,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