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罗斯点点头。
“所以你现在知道什是复仇。”
玛吉会说这样话,不仅是从母亲丢在边哥特式爱情小说里学来。每次她追问——她现在还会问——达斯提事时,彼得就很担心。具体来说,她问是关于达斯提身体问题。他变成骨头吗?他变成果冻吗?变成尘土?还是空气?她会不会把他吸进肺里?她吃是他头发上长出来东西吗?他分子无处不在吗?为什你还藏着枪?这些她都问过。“讨厌枪,你应该扔掉,是永远不会碰枪。”这句话至少还是有些道理。
当玛吉不断从图书馆借《黑暗生物》时,彼得也很担心。直到她不再去借阅,他才长舒口气。当图书馆工作人员打电话来,告诉他这本书被玛吉损坏时,他又不安起来。他担心玛吉,不知道玛吉是如何从柴堆里抓到蛇、把它缠在手臂上;不知道她是如何驯服蜘蛛,又随随便便将它们压死;不知道她是如何敲开邻居家鸡正在孵蛋探究竟;也不知道她怎会把只死鸡带回家埋好,然后每天挖出来观察它腐烂情况。有时连几天,家里狗都不肯理玛吉,甚至从她身边走开,仿佛不再信任她。这些让彼得很担心。
但是,诺拉发现女儿有撕破分隔着两个世界透明薄膜冲动后,打消之前忧虑。在诺拉看来,同时生活在两个世界是很自然。当你从个世界看到另个世界,比如从死亡世界看到现实世界时,心灵可以得到某种慰藉。诺拉想象自己躺在棺材里时感到放松。她回想起自己中学时期各种装扮,她会在脑子里给自
题。”
“意思是,不敢扎你。”
“你意思是你会哭。”玛吉眼神犀利地望着他。
拉罗斯点点头。
“好吧,你看着。”
玛吉抓起这支尖得像冰锥样铅笔。她盯着拉罗斯伤口,舔舔嘴唇。她在胳膊上相同部位做个小标记,然后举起手,把铅笔扎进手臂。笔尖断。她把铅笔扔到房间另头,倒在床上,腿蹬脚踢,抓住手臂,咬住枕头,不让声音传出去。
过会儿,她坐起来。手上沾些血,但铅笔石墨尖堵住大部分血液。
“比想要疼,”她睁大眼睛看着拉罗斯说,“现在很高兴维达尔差点儿丢小命。”
“啊?”
“他被巧克力棒噎住,把糖塞进他嘴巴,好像呛到气管里去。他脸色发青,像死样。说不定在奥博尔雅克先生抓起他脚踝帮他晃出呕吐物之前,他确实死过去。这些你都看到,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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