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们都是我的了?
会场讨论都没去,其他与会人员都知道个中原因,人们对着他的空座椅指指点点,甚至还有人在上面放了一把钥匙。那宾馆真是不错,我偷偷拿了一对银质黄油钳留作纪念。弗洛里安的生父用过的东西,我只留下一对银质黄油钳,只有这点儿东西!
真是荒唐!
我们在婚姻咨询所做第一个疗程的时候,我几乎都要将真相脱口而出。还好,这件事太不可思议,我敢保证,吉尔以为我只是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
瑞尔的头发是棕色的,和我的一模一样。她的肤色多变,一年四季,有时是晶莹的乳白色,有时又是浓郁的古铜色。冬天时,她面色苍白如桃,而两颊上冻出一抹绯红,交映之下仿佛神话中的色彩。夏天一经太阳晒过,她的皮肤就成了均匀的金黄色,就像一轮太阳在她身体内闪耀,通体散发着金色的光辉。每年我都亲眼看着她的肤色变化。这也是她父亲的馈赠。吉尔和这个人很熟,甚至还把他当朋友,我在想吉尔能不能猜出他是谁。有一次他来纽约参加一场开幕式,我们在吉尔的工作室里偷欢,从楼上滚到楼下,又从楼下滚到楼上,就在我和吉尔的婚床上偷欢。我很好奇,吉尔有没有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们完事之后,都开起了吉尔的玩笑,对此我感到一丝歉意——我知道,背后说人长短是不对的。
艾琳又停了笔,她想,我用婚床这样的词,吉尔会不会起疑心?其实这就是有意为之的暗示:我就是故意这么写,让他伤心的。这么写太蹩脚,一番思量之后,她又重新动笔。
斯通尼的肤色比我和吉尔的都要深。他的眼睛是绿色的,那种明亮剔透的碧绿色。我们家族史上从来没有谁长着一对碧绿的眼睛,但最近我们见过一些可爱的混血儿,他们的眼睛和斯通尼一模一样,虽然我们没有拍下照片。斯通尼出生时,我和吉尔之间已经出现了太多问题,因此,尽管他嘴上不说,但他有可能想过斯通尼不是他亲生的。我曾告诉吉尔,这个孩子是我们在巴黎的时候有的,这话不假,就是在巴黎,一点不早,一点不晚,但斯通尼和吉尔一点关系也没有。他是我去圣母院游玩时怀上的。总有一天斯通尼碧绿的眼睛会把他带回巴黎,他会走在似曾相识的街道上,也许会遇到一个同样有着碧绿眼睛的老人——他的生父。
这三个孩子身上,连吉尔的一个细胞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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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说的那些话很可怕,很伤人。我们得谈谈。”那日午后吉尔对艾琳说。
“我知道,”艾琳说道,“我这么说真是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