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没事吧?”
“在很多方面没事,但是在某些方面有事。现在不要问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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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11月2日
蓝色笔记本
琳的叉子在新月形的波士梨上方僵住了,她把叉子放在盘子旁边。狼群、黑熊。她在她的日记里犯了同样的错误,白纸黑字地写了下来。她坐在那儿,瞪着自己的盘子许久,吉尔往这边看了过来。她呼吸变得急促。
“你没事吧?”
“我不舒服。”艾琳说。
孩子们的脸都僵住了,他们看上去都非常害怕。瑞尔——放荡不羁又邋遢的瑞尔——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拉着妈妈的袖子。
“妈妈……”
你变得粗心大意。这种奇怪的感觉我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感觉你好像正在读取我的思想或预测我的想法。你很仔细地把我的日记原样放回,不弄乱我房间里的任何东西。但你所做的事情不止如此,我想象不出来,是我缺乏想象力。或者至少刚开始我是这么认为的。但现在我坐在这个银行的小小隔间里,意识到我在红色日记里并没有写下很多真相。我把真相藏起来了,我一定是知道你会经不住诱惑看里面的东西,寻找里面的秘密。
你画我已经画了将近十五年了。那时我有秘密,我就让那些秘密像蜻蜓一样停在我的身体表面。有一次,你甚至在我的大腿内侧画了一只精致、透明、带纹理的翅膀,我当时就想:他看到了!
你亲手接生了我们的孩子,你还想知道什么呢?
一直以来我被灌输的思想就是生活会不可避免地从出发点沿着既定路线前行,前进路线很难改变。如果爱情也是这样,那么我们的爱情从一开始就有些不好的预兆:在婚礼的前一天晚上,我梦到我被野狗野蛮地攻击、撕扯。你几乎不了解你的父亲,你母亲身体的左侧有个奇怪的弱点,让她以一种险恶的方式向你这边倾斜。你很不幸地比我大十三岁[8]。但最有说服力的不祥预兆是:你想占有我。而我犯的错在于:我爱你并让你以为你可以占有我。
从你准备的精美晚餐边走开,我下楼去了我的办公室,拉出椅子。黑熊、狼群和乳酪蛋奶酥,这很明显。我把手放在冰冷的橡木桌子上,摸了摸桌上的圆形水痕——那是
“我没事,真的,只是一点点头痛!突然头痛!我得走开一下……”
她往外走时,他们都伸长脖子看着她。
“别呆头呆脑地看着。”吉尔说道。他把剩下的酒倒入了玻璃杯中。“吃完饭之后再喝牛奶。弗洛里安,你怎么不吃沙拉?”
“好的,爸爸。”
“只是一块面包,瑞尔,别涂那么多黄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