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给
点儿蒜。”艾琳说。吉尔体贴地剥起
最后
瓣蒜。
这就是绘画
问题，画中切都有所指涉，他把剥好蒜按进捣蒜器里。“画出不媚俗东西几乎是不可能，艾琳，但如果你喜欢绘画，不管怎样你还是会画。抓住机会！裸体女性是媚俗，你是媚俗！”他举起手臂，用只手捏碎大蒜，同时直勾勾地瞪着艾琳。
吉尔又将捣蒜器放在沙拉酱上方，这次是艾琳把碎蒜刮出来。
“把印第安人当作你作品主题就是媚俗。”艾琳说道，“根本行不通，们永远不可能回到独善其身时代。”她用手封住罐口，摇着沙拉酱。
“好吧。”吉尔说，“那就是们原有文化中缺乏媚俗，而在弥补这点。”
集里都充斥着针见血俏皮话、观众笑声和让人忍俊不禁结局。她所读之书结局则是桩桩人间惨剧。他世界观是伤感，而她则是悲剧性。悲剧和伤感结合是媚俗。艾琳觉得她每次在公众场合赞美自己婚姻时，都是在传达媚俗。
他们在起做饭：艾琳调制油醋汁，吉尔用橄榄油和大蒜研磨新鲜罗勒。
“不能再去参加派对。”艾琳说，她声音坚定而得意，“感觉自己被生吞。”
“生吞，这个说法可够媚俗。”吉尔说。
“要瓣蒜，掰瓣蒜给吧。”艾琳说，“在派对上，他们非要谈谈们婚姻，做不到。”
“谁说们文化中没有媚俗？”
吉尔开始往最下层面条上抹番茄酱，他抹得非常仔细，不漏掉根面条。
“媚俗，”他叹息道，“只有在消费者文化、标志性宗教、描述性宗教中才会产生。艾琳，你应该知道这点，只有整个文化中有谎言，你才会得到感情。
“没多少大蒜，只剩这点儿。”吉尔往她做沙拉酱罐子里刮点大蒜，“你为什
不能谈论们婚姻？”
“因为们婚姻是媚俗。”
“切都是媚俗。”吉尔说。他总是先把千层面放在热水中软化，艾琳觉得这做没有必要。
他们回到无休止争论中，首先是关于千层面，然后是关于媚俗。这不是吵架，而是种会持续很多年争论，他们每个人都点点收集能证明自己观点证据，在个月、两个月或三个月后下个“回合”中亮出来。他们回到旧日领地。有时他们争论，只是为获得舒适感。
吉尔说：“所有形象都是通过言语来塑造。”说着，他挑衅般地把面条扔进加盐、油乎乎热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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