橱和冰箱的最里面。现在他听到孩子们像松鼠一样到处翻东西,把他们的小爪子伸向玻璃纸袋子里的饼干和薯片。他想上楼阻止他们,但在他行动之前,孩子们已经咚咚咚地上楼回了自己的房间,一切又都安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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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他最近几年都在哀悼死亡,却不知道到底谁死了,是怎么死的。最开始他是在做爱的时候感受到了忧伤,但后来习惯了。她让他很愉快,但他们不再看彼此的脸,兴奋时所说的话也显得敷衍。随着时间的推移,做爱变得更黑暗、更痛苦。
仿佛她并不是躺在那儿,而是身处水底,仰视着他。他觉得她正在自己内心深处的某出戏中,做着斗争,而戏剧性的情节只有在冲突解决了之后他才能知道。他担心斗争的结果对他不会有利,所以他尝试过将她从戏中拉出来。但他只能通过在床上使用蛮力引起她的注意,他同时也感受到了彼此的愤怒——撕抓、嘴咬,甚至相互击打——既炽热又尴尬。接下来的几天他都没力气准备礼物和惊喜来向她求爱,就让孩子们去缠着她,不合时宜地赶走一些小危机。但最后她总是又从他的指缝中溜走了。
她曾经一度很渴望坐下来为他当模特。他画她的时候,他们之间存在一个不断变化的磁场,让他们轻轻来电。起初吉尔会把自己的全部注意力放到她的青春上,之后则全心全意地绘画人生经历在她肉体上留下的痕迹。艾琳的嘴上留下了吉尔的痕迹,年龄和时间就像树枝上的雪一样一点点地向下滑落,直到整个苍白的树枝摔落下来。艾琳生育后身体柔软而疲惫,她的乳房在母乳充足时热得发烫,肿胀而敏感,以至于最轻微的触碰都会让乳汁流出来。她在他的工作室喂奶,裸露着身体,拿枕头托住宝宝。他会同时画两幅画,两边喂奶的姿势各一幅。那是幸福。当宝宝从蹒跚学步长到可以独立行走时,他笔下的艾琳身体变硬了,又重新变回了她自己。有段时间他不画她了,转画其他的对象。但他一直在某个神秘的层面上研究着她的那些肖像——她的形象能立即让人想起剥削、原住民的身体、推动历史的贪婪动力等问题。不仅如此,他精湛的绘画技艺让他拥有几乎可以说是不受限制的权威。抽象的表现主义如,bao君般主宰着当时的潮流,他却挑战性地执着于现实主义绘画,现在他对这种古老而重要技巧的掌控看起来几乎是激进的。
艾琳对他保持距离激起了吉尔心中一种凄凉的欲望,她的秘密让他狂躁、沮丧,但就是在这种状态中,他开始了一生中最好作品的创作。不管她有什么罪,他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