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现在先得操心希采丽的事儿。什么,你还不知道吗?希采丽怀孕了。她才十五岁,被一个十六岁的芭蕾舞演员搞大了肚子。比利时最年轻的父母。莫尼克和我,我们笑得东倒西歪的。这是在市剧院第一次弗拉芒芭蕾舞演出的时候发生的事儿。那男孩是从登德略夫区来的,他把她带回了家。是啊,带回了家。他们一路都在卿卿我我搂来抱去的,一直到宪兵队那儿。结果他们就干了那回事儿,靠着宪兵队驻地的围墙,站着干的。我说,‘莫娜,他们就不能找一个好一点儿的地方呀,那地儿直接正对着妇产科医院。’我们笑得都不行了,莫尼克和我。”
“我只担心一件事儿。”莫纳姑妈说,“孩子会像我一样脚踝太细,脖子太瘦。我这一辈子就因为这个老是出毛病。其他的,罗伯特想笑就笑吧。”
“哟,这可真摩登啊,莫娜。年轻人如今开始得真早。”
“罗密欧与朱丽叶,他们到底多大?也才十四五岁呢。”
“我会把父亲的房间出租给两位新人,这样大家都得好处。如果谁觉得不合适,他尽可以走人。”
“那我们很快又能从我们的路易斯那儿听到,他有了女朋友,对不对,路易斯?”
“我们的路易斯对女人们可不是这样儿的。”妈妈既温顺又刻薄地说,指甲涂成鲜红色的修长手指搁在干燥的怀里,那里我曾经——迫不得已——晃荡过,遨游过。
“你那时候才刚出生,路易斯。”维奥蕾特姨妈说,“我去看望你妈妈。我坐火车的时候晕车。你妈妈打了一针,刚睡醒。她睁开眼睛,看到了我,说:‘天哪,维奥蕾特,你穿的这是什么呀?’我是为了这次探望,特地在妇产医院买的这套裙子,查尔斯顿风格的,正好搭配我的丝绸小外套。‘可是维奥蕾特,’她叫道,‘维奥蕾特,你没有穿百褶裙的身材。’从那一天起我就再也、再也没有穿过有褶子的裙子了。”
“我们必须把欧梅尔重新送回到慈善兄弟会。但他们已经没有空位了。现在他进了圣伯纳哈德修道院。不这样不行了。邻居们都在抱怨他整夜不停地呼唤贝赫尼丝了。他白天里就一直把缝衣针戳进自己皮肤里。他可以在修道院花园里干活。圣伯纳哈德修道院不是普通的修道院。中国的前总理[660]都在里面。是的,穿着僧侣袍。不,当然不是作为病人。拜托,那是一位总理。他和一个比利时女人结了婚。是不是一个凯尔怀恩·德·罗泽贝克伯爵呀?他叫傅,或者杜,我也记不清了。现在他叫佩特鲁斯·策勒斯汀努斯。见习修士总是围着他转,因为他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