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更闹腾。”
“很有可能你是对的,路易斯。我反正也没这个钱。”
阿尔曼德舅舅身上发出了刺耳的刺啦声。他赤裸的胸脯上有包装纸。他从坐牢的时候起,支气管就落下了毛病。
“更闹腾。”他说,“你说得对。我们为什么就是不明白呢,我们最好还是把他放到自己手中或者塞进一
出来了。我是说,您提醒我,我就注意到了。那个题词叫什么来着?科尔尼德莱?我要记住它,到评委会议上说。”
路易斯重复了这个题词,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地说,满心都是对那个很多年前遭到荷兰语老师戴尔斯侮辱,被他说关于城中春天的作文不是自己写的男孩子感到的恶心,他如今居然用这么可恶的方式找到了补偿。尽管如此他还是把带有题词的文稿和信一起投入了街角处的信箱里。
欧梅尔舅舅大张着腿站在一棵苹果树下,在树干上摩擦自己的下体。尽管家里没有其他人在,路易斯还是急忙走到了他面前。
“别这样做了,欧梅尔舅舅!”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不呢,所有问题中最痴呆的问题。)
“你母亲会看到的。”
颤动停止了。一片空洞的寂静。路易斯牵起了温暖的、发抖的手,领着他舅舅回到了房子里。欧梅尔舅舅张开了胳膊,发出扑噜扑噜的声音,模仿双翼飞机,然后突然发出一声呜咽的叫喊,冲进了车库,把车库门锁上了。阿尔曼德舅舅骑着摩托车,沿着大丽花一路开了过来。当他摘下防护眼镜的时候,他的脸上显出了眼镜边留下的印痕。他食指竖起在嘴边,踮着脚走到了车库那儿,带着担忧的好奇,透过脏兮兮的窗户往里看。路易斯站到他身边,看到欧梅尔舅舅的头和上身都藏进了四五条英国军被下面。举起的裤腿下面赤裸的小腿肚毫无防护,纸一样白。
“你看,”阿尔曼德舅舅低声说,“你看看。”他擦掉了肩头上的石灰,走进了厨房。路易斯说,女人们都在女裁缝那儿。阿尔曼德舅舅在厨房柜子里翻找,独自待在母亲房子里的一个儿子。他找到了饼干,用发黄的长牙齿吃掉了几块。
车库里传来了单调的诉苦声,比平常持续得更久。也许欧梅尔舅舅在等待他熟悉的黑克托的陪伴。但是,黑克托已经被吃掉了。爸爸吃了一半。
“我们必须给欧梅尔搞个女人来。”阿尔曼德舅舅说,“也许可以找‘希罗克’里面那三个妞儿中的一个。但我没这个钱。我可以让他上摩托后座,把他带到‘希罗克’里去,比如两三点的时候,如果没有其他什么事儿的话。那样他就能平静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