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因为他说话的时候顾不上吸气,所以他就——嗝——打了个嗝。他也不吸口气,而是很快地说了遍止嗝咒语:“我和我的嗝,飞得远又远,我跑了回来,嗝留在那边。”但不管用,他又打起嗝来。
“是战争让我们遭的这份罪吗,让我们每说出一个词,都会立刻想到相反的意思,让我们每有一个想法都立刻拆得四分五裂的?
“我该怎么办?干你吗?然后呢?我这样做是要告诉你什么呢?”
他打着嗝,走到桌子边,从一个装了他为她买的水果的碗里拿出一个橙子,一口气连皮带肉地吃掉了。
“我们在这里本来可以过上好日子的。也许你很难爱上你以外的人或物。但我就该下半辈子都像条狗一样冲着你哼哼唧唧吗?在这里,在这些冰冷的墙中间?”
拉夫说,这男人然后又说,他对她感到抱歉,因为她显然快要吐了,因为她脸色这么苍白,他都害怕她的肺又会犯她十四岁的时候犯过的病。他从她嘴里掏出了散发酸腐味的堵嘴布,请求她的原谅,而她就像呕吐一样,一阵一阵地叫唤,她绝不会,肯定不会,永远不会原谅他。放开我,你这条狗。他说:“我这就放开你,劳拉,放得开开的。”他打着嗝走到厨房里,从抽屉里拿出一把切面包的刀,但又扔开了,把切肉刀咬在牙齿之间,回到她面前,回到了她的诅咒那儿。
霍尔斯特做了个脱灯芯绒上衣的动作。检察官允许他这么做了。霍尔斯特指明他把妻子绑在中央暖气管上的位置。放在他面前的切肉刀,他认出这就是他用来杀死自己老婆的那一把。他手上拿着切肉刀,让人照了相。然后他演示了一下他怎么切断领带,手插进他老婆的腋下,把她拖下了楼梯。他问他是不是要稍微改变下姿态,因为他觉得他从透镜里可以看到他没有整个人出现在照片上。
检察官问他是不是冷,因为他全身都在发抖。他否认了。人们当面交还给他切肉刀。他表演出他是怎么抬着左手,同时捅了他妻子好多刀,而且大部分都是在脖子下的。在被带回牢房的时候,被怀疑者请求带上他的无袖上衣。他得到了许可。最后房子里的电灯关掉了,房子大门的弹簧锁上了锁,门上贴了一个印章。
劳拉夫人仰面躺着,穿了衣服。她的假发落在离她五十厘米的地上。头朝向巴斯特赫姆的教堂塔楼。
她身材普通,有一米七。手指甲一片紫青。左眼眼皮底下和左边颧骨高起处有血肿。左耳廓显示出疑似切割的伤口。喉咙完全被割开,头已经有一半与身子分离。在几乎没剩多少头发的头皮上有四处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