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可是我还以为霍尔斯特就是凶手[648]呢。”欧梅尔舅舅说。
“不,是一只黄鼠狼。这只动物在附近造了窝,有时候在池塘边就能看得到。晚上它就会跑出来,找蜗牛吃。”路易斯说。
“它属于鼬科,”维奥蕾特姨妈说,“差不多八十厘米长。现在见得越来越少了。”
霍尔斯特走到门口,很轻地开了门,看了看站着不动、竖起耳朵、近视却又四下张望的臭鼬。劳拉夫人喊救命。霍尔斯特扑向她,把浸了油的布巾塞进她嘴里。他急匆匆地说:“我该拿你怎么办呢?我没法和你说话。我从来就没学会过和你说话。你在答应做我妻子的时候,你也知道这一点。我该怎么办?参加个培训班,学习怎么说出心里话来?这都是我的问题,我知道,但是你就不能帮帮我吗?如果你同意就点点头
一样的惨白。她举起了膝盖。她的丝袜脱了线。白肉,夹在吊袜带、袜子和小裤子之间,涌出来。女人看了看她的蜂窝织炎有没有恶化。一股腐烂的气味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红头发的人据说在下雨天就会发出这样的臭味。身着守林人衣服的巨人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他靠在笔录上。女人提起膝盖,察看她的丝绸鞋的破鞋尖。男人拿起了双筒猎枪,用一块浸了油的布擦枪管。
“我们之间为什么会出现一道鸿沟?”他问,“给我解释一下,劳拉。也许我们能把关系修复好。”
“我们可以像兄妹一样一起生活。”她说。
“霍尔斯特和劳拉夫人在生活中从来不会这么说话。”妈妈说,“霍尔斯特嘴里绝对说不出这样的话来。”
“为什么不会?”欧梅尔舅舅问。他全身透着股清洁劲儿,他在洗衣房的大圆桶里洗过澡,穿上了一件新熨过的条纹睡衣。
“按我看,拉夫这都是从他自家父母那儿听来的。”梅尔克说。
“没话说了吧,劳拉?”
女人朝他伸出了舌头。这让男人想起了他的学生时代,其他男生因为他穿着破烂衣服四处跑,不会或不愿意说话,把别人扔掉的课间餐用面包捡起来吃掉而朝他吐舌头。他把猎枪放到一边,用手掌边打了一下女人的太阳穴。她立刻就失去了知觉,假发掉落在了地毯上。他用一条公证人的灰色丝绸领带把她的手肘绑在暖气管上。五分钟以后他用浇花的水壶往她脸上喷水,她醒了过来。她说,他们之间一切都不会有丝毫改变。他想做什么,尽管做好了,她的灵魂是自由的。
“愿上帝怜悯她可怜的灵魂。”贝赫尼丝姨妈低声咕哝道。
就在这一刻,屋外的花园路灯下有一只雄鼬跑过了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