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国也排除不了包庇。我们可听说了,这里的班上唱过《弗拉芒狮子》的
“那是伯纳德啊!”修士阿尔冯斯兴高采烈地叫道,跑到了刚刹车的汽车旁边,帮着司机下车,“天哪,伯纳德,小伙子!”
这位宽肩膀的年轻男子戴了一块“法国内战军”的袖章,带着打探的目光走过了学校院子。修士阿尔冯斯叫道,特拉斯比啤酒已经备好了,就为了今天好好保藏的。伯纳德站到路易斯跟前,检验地看着他。路易斯将张开的两根手指伸向空中。
“谁会想得到啊?”修士阿尔冯斯喋喋不休地说,“我还以为你在阿登山那边呢。”
“是在弗拉芒的阿尔登山区!”
“在克鲁伊斯山上!我们在那儿用烟把四个家伙熏出了他们的洞。”
老头将路易斯收到护翼下,给他做煎饼,借给他《比利时印刷术历史》读。
路易斯溜达着穿过空空的教室的时候,他总是会遇到这位修士。路易斯写道:无聊悬挂在这走廊中/我和我的思念在这里迷失/在我的生活中看不到福乐/我应该追求什么?/我应该为我自己谋求一个未来,据说/与此同时那些同志,半冻僵地/死在东部国界上。
这不够现代。没有保罗·冯·奥斯特泰因的感觉,没有维克多·布伦克莱尔[545]的风范。
“无聊,灰色走道/苦闷的生活,不真实/东边灼热,有钢铁的味道!/哦,死亡之歌!”
用大写字母,十二号字体,无衬线?
“干得好啊!”阿尔冯斯开心地说。
“白卫队”的年轻小伙儿中年纪最大的那个,戴着一顶刷白了的比利时头盔,他一边将自己的冲锋枪像一个孩子一样抱在手臂里晃荡,一边问:“你不是登特海姆[546]市长的一个亲戚吗?”
“不是。”路易斯说着脸红了。
“我倒要查查看,阿尔冯斯兄弟,你是不是因为心软在修道院里藏了‘黑卫队’的人。”伯纳德说。
“我,伯纳德?我是爱国者。从来都是。”
“真是糟糕的日子啊。”
“是啊,阿尔冯斯兄长。”
“尤其是对你这样的一个年轻男孩子。”
这个老男人是什么意思?是说天气热,而我这样的一个年轻男孩子更想和自己的伙伴去游泳吗?或者对一个年轻小子来说,这是和女孩子们厮混的好时节吗?还是说被我父母丢下不管的我会在这里孤独地凋零?再要不就是说我在这样糟糕的时代里被我的同胞排挤了出来,因为我父亲为了他的弗拉芒理想而像个罪犯一样东躲西藏?
一个敞开的车子开到了学校院子里。穿白色工装的年轻男生挥舞着冲锋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