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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人们这些天把强制去德国工作的人常常混淆成了对第三帝国有好感的人,所以列昂姑父就去了瓦隆大区他哥哥那儿,与他那位荡妇妻子诺拉一起。罗伯特叔叔虽然在瓦勒喂养过许多挨饿的人,但还是躲到了他在图尔奈的乡间居所,那儿的邻居都只认识工作以外的他。
路易斯必须早早上床。当他躺在阁楼上的行军床上的时候,他读新到的报纸——《民族报》。里面尽是对元首的傻呆漫画,画得笨手笨脚的,一点儿不像。比如说画成一条被盟军靴子踩碎的蛇。在瓦费尔赫姆,修道长和修士阿尔冯斯互相搀扶着,在雾气蒸腾的草地上找他。嘿,嘿,路易斯!他们越来越害怕他们在开学之前就弄丢了一个学生。他们迷失在了白雾里,突然少将克里斯多夫·祖·施托尔贝格—施托尔贝格[549]伯爵站在了他们面前。他们吓得尿了裤子,哭哭啼啼地说他们是圣哲罗姆修士会的。当然了,看起来和脏塞弗有点像的军官说,然后毫无声息地把他们射倒了。
妈妈几乎没有注意到他,在他骑上上车坡道,把自行车扔到草园子上的时候。她嘴角里叼着一根香烟,在一只猫的嘴里掏来掏去,她觉得它吃错了什么东西。路易斯说他不论如何都不会回到瓦费尔赫姆去了。印刷工的训练,他在根特可以做得更好,找家专科学校就行。
“根特。”她说,“你父亲也是在根特接受的印刷工培训。结果你也看到了。”
然后,她微笑着把猫从怀里推了出去。“收拾行李吧。”
“为什么?”
“我们骑车去巴斯特赫姆,去梅尔克家。不管怎么样都好。这儿这幢别墅让我心烦。”
他们并排骑着自行车,行李挂在车把上摇摇晃晃。她有时候把手放在他肩上。当她在德龙恩桥上很费劲地往前骑的时候,他就着车座推她。“别碰我的身体!”她大笑着叫道。头发飘扬,脸颊通红,她让自行车空转着就这么骑过了朝她吹口哨的加拿大人的身边,还发出了一阵印第安人的长啸,士兵们高喊着应和。
在巴斯特赫姆,梅尔腾斯神父领导了有组织的抵抗运动。维奥蕾特姨妈从可靠的渠道得到消息,他明天或后天会戴着手铐来逮捕他们。“日高点”别墅里所有的百叶窗都拉了下来,阿尔曼德舅舅把一根横梁扛到了房门前,在他做那件蠢到家的事儿——去“皮卡迪”庆祝虚有其名的伪解放之前。他最忠诚的女朋友和床伴,店老板娘安托伊内特在给他灌酒的同时偷偷让自己的儿子阿尔弗雷德去找神父梅尔腾斯。现在阿尔曼德舅舅就和其他巴斯特赫姆的叛国者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