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堵了!”派德叫了起来,“可是玛丽亚,你到底干了什么好事?”
“我?”这个颤巍巍的、身着孤儿制服的老天使牙齿直打战。
“是啊,就是你,不然还有谁?”
玛丽亚笑不露齿地拉开了脸。“都是阿玛迪奥斯干的!”
“别撒谎!你怎么敢栽脏给我儿子!”
可是情有独钟。”
德·派德给自己斟了酒,一口气喝光。
“我朋友,安特卫普的荷兰王室剧院的约利斯·迪尔斯,他当然是第一个读到《笛卡尔之死》的读者,他向我表示了热烈的祝贺。”
“这个剧本真是有五幕咯?”路易斯问。因为他得找点什么说,尤其在有莫里斯这个闷葫芦在场时。
德·派德慢慢地点了点头。他直接拿着酒瓶喝。“我看出来了,小伙儿,你在想,这是不是太古典主义了?我要这么来回答你:是的,这就是古典主义,实验剧的时代已经过去了,现在重建时代开场了,不仅仅要重建我们的集体,还要重建这种集体的形式。而我对这个还是能说上两句话的,因为我是冒险者阵营的,我们拓宽了语言的界限,追随的是我的故友保罗·凡·奥斯特泰因[258]的足迹。而这让我有幸,既没有被伊凡李斯特·保文神父的选集《南与北》,也没有被尤里安·凯珀斯的《金门》收录。其一,我明白,我们的好心神父显然不太喜欢我有点儿天马行空式自由挥洒的思绪和行文;其二,我只能说,我不属于那个聋哑大军的行列,如果你懂我指的是什么的话。”
她还在冷笑。“那就是夫人干的。”
这个可能性让德·派德陷入了思考。他
他又从那个大肚子酒瓶里猛喝了一大口。
聋哑大军?这我只能……我能问谁呢?路易斯注意到平时什么都知道的莫里斯也一筹莫展。“我的剧本《笛卡尔之死》不是用亚历山大诗体写成的,不,别担心,我不会走到费夏福的地盘上去。这里也不是满满的灵魂渴望,虽然出自灵魂的渴望是许多艺术品的根基、主题和动力。不,这部戏,在某种程度上,你们现在要吃惊了,几乎是部古典主义喜剧。”
莫里斯做出吃惊的样子。“讲笛卡尔的喜剧?”
德·派德高兴地哼哼起来,奶酪白的两条腿互相压来压去。“是的,是的!我不需要对你们讲述笛卡尔的生平,这个你们的老师在学校里肯定已经讲得很详细了,但是我要给你们展示他生命中最后几个月的诡异状况:他在走过可怕的歧途之后,遭到一大帮教会坏蛋迫害而逃到克里斯蒂娜女王那里避难。”
玛丽亚把门撞开一条缝,说:“厕所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