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尔斯特今晚多半就会给妈妈打电话,对她说:“我遇到了你儿子,康斯坦泽,这男孩子爱你,他想念你,康斯坦泽,你为什么躲在阿尔卑斯山,你为什么更愿意和埃斯科内特夫人那个婆娘在一起,而不是让你儿子陪着你,他的名字叫什么来着,路易斯吗?”
“你先管好自己的事儿。”霍尔斯特声调平淡地说。
路易斯喝光了他杯子里甜丝丝的饮料。雨变小了。霍尔斯特朝路易斯点了很多次头。“给我向你母亲带个好。”
“我会的。”路易斯说,并朝这个巨人眨了眨眼睛,而这痘痕满脸、脸上肤色和浅色姜饼一个样的人还一直在点头,然后拿来了一只眼眶空空的兔子。“答应了就不食言。”他说。
欧梅尔打量着这具死尸,没有伸出手。
“你不喜欢?”霍尔斯特问。
,喝了几口,咳嗽起来。然后,他平静地说,“公证员长,公证员短,我就没听到过她说别的。”
“她还是想嫁给他吗?”
“去问她自己呀,”霍尔斯特说,“问一问又不花钱。”
路易斯的保护天使觉得自己浑身不自在,上帝给他的信号和指示他没有懂。霍尔斯特在天国军队里实在没有得到足够好的训练,担负不好保护天使的职责。
在卧室里,劳拉夫人身着睡裙躺在床上,头发湿着,她在玩弄怀里的钻石。现在反正没有小孩衣服可玩了。
“我倒是喜欢,但我的钱包不喜欢。”
“拿走吧,钱可以记在塞涅夫夫人账上。”
欧梅尔舅舅问也没问就从桌子上拿了份《最新快讯》,将这动物卷了进去。霍尔斯特,杀了这兔子,也杀了妈妈的孩子,我的小弟弟的霍尔斯特,负责保障我灵魂得救的霍尔斯特,还想对我说几句很紧迫、很关键的话,但他放弃了,因为欧梅尔舅舅在场。
“妈妈在瑞士。”路易斯说。
“我可以等。”霍尔斯特说,“我也不是急着要这二十法郎。”
“她有足够多的人可挑啊。”欧梅尔舅舅说,“大臣啦,银行家啦,参议员啦。她只需要抬抬手指,上面就会多一个结婚戒指。只是看谁下手最快。是公证员吗?”
“你知道什么。”霍尔斯特说,“你是存心要惹我发火吧!”
欧梅尔舅舅吓了一跳,举起戴着闪闪发亮的手表的手,做出发誓的样子。
“站起来。”霍尔斯特说。欧梅尔舅舅站起身来。
“拉拉绳子。”霍尔斯特说。欧梅尔舅舅喝光了他杯中的杜松子酒,说:“劳拉·范德金丝特压根不适合你。从脑子里把那些念头都扫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