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修会寄宿学校的俗修生。麻雀从空中落下,奶牛躺在草地上热气腾腾,而毛利斯,莱厄河对岸最古老的一家农民科本诺勒家的长子气喘吁吁、结结巴巴地对维奥蕾特姨妈——她那时候当然还不是我姨妈——说,没有她,他就活不下去。她听着,感觉受了奉承。他以为她应许了他的爱,因为她没有像一头仔猪一样尖叫着跑开,他伸出手臂揽住她,吻了她。到家后,她却害怕起来,不贞的罪孽——因为他把舌头伸进了她嘴里——在她的灵魂里燃烧,她抽抽搭搭地向梅尔克,她母亲告白了,梅尔克立刻披上了自己织的披巾,急急忙忙去了神父家。但她敬为神灵的神父,那个在农民买下一块田之前都要拿着探矿叉在地上走一遍,在开玩笑地抚摸伯塞茨家女孩的头发时手指里会蹿出电流的神父,不在家;梅尔克无奈之下只好给新来的年轻助手梅尔腾斯讲述了她的烦心事儿,而这位说:“夫人,这样的事儿在萌芽时期就要灭绝掉”,或者“要连根铲除”,或者“防微杜渐啊!”夜色降临院子,油灯刺嚓响,在闻上去都是面粉味的桌子边,一侧坐着农夫科本诺勒、他老婆和他父母,另一侧坐着梅尔克和觉得自己犯了罪而浑身发抖的维奥蕾特。毛利斯,这个犯人,低垂着眼睛,跪在堆着扫帚和刷子的角落里。助理神父梅尔腾斯坐在两家人中间,抿着樱桃烧酒。女仆露西一个劲地往炉子里捅拨火钩,表达自己的不乐意,把助理神父说话的声音捣碎。她被喊了出去。
“是谁开始的?不,不是说亲吻,我是说,到底是谁先给的暗示?他把手放到哪儿了?具体在哪儿?做给我看。手臂放了多长在这儿?可是要想亲一个人的话,一般不会把手放到这么低吧?你当时有什么感觉,维奥蕾特?放心说吧,我在忏悔椅上经常听到这样的事儿。感到了一股暖意吗?你不记得了。这可奇怪了,其他的你都还记得挺好的嘛。亲了多久?他只是很快地用嘴唇压了一下,就像一个兄长在自己妹妹的命名日给她一个吻那样吗?和那不一样?怎么不一样?坦白说吧。你没有反抗吗?没有把他推开?他还想对你做什么?要记得你是宣过誓要说实话的。”
农夫科本诺勒最小的孩子开始哭闹。跪着的那个被授命把他们带到床上去。
“坦白说吧,现在他听不到你的话了。你用不着害羞了,他不在房间里了。他在亲你的时候把手放到你的脖子上,圈住你的喉咙,就像是要掐住你,要强迫你忍受他的*荡行为了吗?他那时候还对你说了什么吗?你不记得了?他难道没有说:‘我的爱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