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走到农夫利肯斯家院子里。茅草屋檐伸出很长,茅草比路易斯上次看到(去火车站路上最后幅巴斯特赫姆画面,闪烁着金色与琥珀色,宽达米黑麦草秆)束紧不少。利肯斯家四个孩子在玩头仔猪,用分叉树枝戳它那粉红间白色肚子。最大那头,伊沃,龇牙笑着喊“嗨哟”,但没有走到篱笆边来。
“往前走,路易斯,”维奥蕾特姨妈说,“就当你没看到他们。”不过,他还是往他们那边瞧瞧,想看看在波纹板盖成棚屋中间,在粪堆后面会不会出现“母牛伊维恩”。
和利肯斯家孩子们交往是明令禁止,迈进他家院子更是严厉禁止。尽管他们以前每天都会去那儿买牛奶和鸡蛋。但是利肯斯家老爸做可耻事情,这样事情甚至都不能登在邮寄小报《信使报》上。
星期日下午,在村子广场上。正在“皇后棋盘”饭馆梧桐树下打桥牌农夫们惊慌失措地呆望着伊维恩·利肯斯,他跌跌撞撞地走过来,倒下,又挣扎着爬起来,继续摇摇晃晃地往前走,在战争纪念碑水泥底座旁炸开,躺倒在片血泊中,血是从他蓝色亚麻裤后裆部位涌出来。他嘟哝着说,头发情公牛袭击他。从此以后,他就只被人叫作“母牛伊维恩”。
“嗨哟,嗨哟。”伊沃·利肯斯还在他们身后喊着,但回答他只有只孔雀,孔雀叫声听起来像是“列奥、列奥、列奥”(疯狂迷恋台球,封们扬·贝尔西曼斯为圣人那位教皇名字)。
维奥蕾特姨妈下巴上长个紫色疣子。她穿着丧服摇摇摆摆走路样子让人想起画家阿尔贝·迪布[142]在《周刊》(使徒们禁书之)里画曲线:有着厚肉垫和粗鼻头女巨人,长疣子,头发垂绺,随时会用针线筒或雨伞修理自己小矮个丈夫。路易斯指指她下巴。弗洛伦特叔叔边走边往维奥蕾特姨妈身上蹭,他看眼,扑哧笑出来。看她发觉,他立刻用手指擤擤鼻子。
“是剃胡子剃出来。”他悄悄说。叔侄两人笑出眼泪,他们笑声顿顿地冒出来,直到他们走到“日高点别墅”花园门口前站住,这是伯塞茨家房子。房子旁边小路上长满各种颜色大丽花,花上有大蜜蜂嗡嗡飞着。在被称为“车库”棚屋,路易斯有次被欧梅尔舅舅狠狠打十二下屁股小屋前,火鸡黑克托认出旧日玩伴,它立刻在沙地上刨起来,在原地踢踢踏踏,把头摇得肉冠啪啪响。
梅尔克坐在小圆铁炉旁边,脚上套着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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