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长假开始了。弗里格还被关在学校。这是给他的一个教训。他现在在哪儿?很可能在贝克朗那儿,在仓库门前,贝克朗在门上钉了蝙蝠来防风,bao和闪电。我今天夜里在瓦勒从我的窗户往外仰视星空的时候,他会坐在窗台上,就像管家嬷嬷窗前的鸽子,不过他的背会倚靠在窗框上。他穿着带樱桃红镶边的白色睡衣,背一直在木头上蹭,然后,他掉了下去,掉进了撒旦的怀抱。
发动机嗡嗡响。阳光照在铺路石上。汽车开动了,咔哧咔哧开过了修道院学校的砖面围墙。当路易斯转过头去回望小尖塔和长青苔的屋顶时,一片云遮住了太阳。上帝不愿意让我看到祂洒在地上的光辉。祂躲到了云朵背后,这样就不用看到我这样一个谎话连篇的骗子了。
的男人都产生了基督徒的怜悯。但我不能忘记,他居然忘了对妈妈遭受的不幸说两句。他半个字都不提。可他以前还对我撒谎说她从楼梯上摔下来。)
“恩格尔嬷嬷。”路易斯说。(如果我想超过他的谎话,我绝不能怜惜任何人。就连最善良、最温柔的那一个都必须拉进泥坑里。)“恩格尔嬷嬷说,打赢金马刺战役的不是弗拉芒人。”
现在,他整个人都目瞪口呆了。他张着嘴坐在那儿,蛋糕渣沾在嘴唇上。
“什么?她为什么这么说?”
“恩格尔嬷嬷说,在弗拉芒这边主要是德国人、弗里斯兰人、荷兰人,甚至还有说法语的埃诺人打的仗。”
“这是诽谤。”爸爸说。
“所以我历史这门课也拿不到好成绩。”
我可以将他耍得像个溜溜球那样转。只要狠心坚持下去就成。路易斯哼起了《微笑之国》里面的“时刻都要微笑”。可是爸爸没有听出来。
屋外街上可以看到诺拉姑妈的身影了。路易斯那太过沉重的行李箱没让她少费劲。她高昂着头,肩膀僵直地往后压,可是她的下半身却摇来晃去。路易斯跑了出去,一蹦一跳地朝她走过去。爸爸喘着气,弓着腰,像个间谍一样跑到自己的车那儿。“快,诺拉,省得别人发现我!”他开车门颇费了点力气,一边紧张地掏车钥匙,一边又努力地把自己藏到车子后面。
三只鸽子落到了管家嬷嬷的房间的窗台上。在城堡二楼,一扇窗户打开了,一只袖子带着挥舞的抹布冒了出来。街上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