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这样的事儿!”
(其实我对面前这个轻信
“是因为修女克里斯没有给我们讲任何弗拉芒的历史。我们要记住的都只是法国的战役,法国的工业发展。可我从来没有学过,也没有念过那些东西。”
路易斯的谎话起的作用比预期的大多了。爸爸立刻坐得笔直,他的疲惫一扫而空。他噔噔地敲着桌布。
“法国的工业!”
“要什么,塞涅夫先生?”糕点店的老板娘说。
“什么什么?”
拉姑妈说话的口吻就像是他老婆。
爸爸用眉毛和别人几乎察觉不到的微微一点头给了她一个暗号。她拿起自己的包,站了起来。糕点店的入门小铃叮当一声响,之后响声慢慢停息。
“我必须给你解释清楚,路易斯。”爸爸现在说,“就我现在这个状态,神经都被折腾坏了,是没法走进修道院一步的,一步都不行。我要对修女们大张旗鼓地解释一切,你和我同样都清楚,她们不会懂,根本不可能懂,一个真正的家庭如果出了点状况就会怎么样。她们只会没话找话地胡说一通,什么上帝这么决定的,什么我们接受的考验(他拖长了声调说这个词,一边订了一份牛眼蛋糕)会让我们变坚强,七七八八的这些话。我现在真不想听那些。很可能我一忍不住就会变得粗,bao,但是我这样的生意人不允许自己那样。”
牛眼蛋糕来了,用果子酱做馅儿的小蛋糕。他切了八分之一下来,递给路易斯。
“你用了一点功吗?”爸爸问,“成绩单带了吗?算术考得怎么样?”
“哦,我以为您叫我呢。”
“既然您都过来了,女士,那就请给我们两份柏林甜糕。我自己到前面取。”但是爸爸坐着没动,把手掌里的面粉渣搓起来,倒进自己嘴里。“我就知道。法国历史,她们居然教起了这个。从小就给我们的弗拉芒年轻人洗脑。这都怪拿破仑。他第一个在他占领的地方建立了法国文化之家,好给法国做宣传,搞间谍活动。好啊,外乡人波拿巴先生播的种在修道院里开了花。这谁都不会看错的。不过,哎哟,哎哟,会有后戏的!”
“你还得知道……”
“说吧!快,说给我听!”
“在游戏室里,我们以前还有少儿杂志《佐伦州》,弗拉芒语的,现在我们只看得到《米奇报》了。米老鼠的那些故事都是用法语写的。”
“良。”
“良。”
爸爸嚼蛋糕,吧唧吧唧嘴,等诺拉姑妈来。那另一个孩子,他提都没有提,对面前坐着的这个也一句话也没说。
“我的历史考试考得不怎么好。”
“可你这一门学得挺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