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玛尔郭,这个傻妞,却说:‘是呀,他在数学上进步可大了。’她就想给他难堪,因为奥诺勒留级了。‘如果您方便的话,’他说,‘我想问问您,仁慈的小姐,我可不可以邀请您,当然只要您不觉得不合适,这样的事儿很难说得准。嗯,我恰好有张多余的歌剧票。’
“路易斯,我的小伙儿,那是我一生中做过的大傻事。多尼采蒂[93]的《爱情魔药》让我走上了绝路。多尼采蒂在死之前大概已经疯了,不过,我比他更疯。
“啊,他当时多有风度啊,你的教父。带着普拉林巧克力、鲜花。我父亲说:‘阿佳特,一名教师,哪怕只是私人教师,绝做不了德玛希家的女婿。’但是你怎么做的呢,你自己还是半大的孩子,人情世故一概不懂,受够了家里人和女伙伴们,脑子里想的只是,这就和你在拉辛[94]的剧本里读到的一样啊,在女校里那一幕:‘你总归要恋爱的……'你还没弄清楚都发生了啥,你就有了孩子,在家里走来走去的是个和老虎一样残,bao的男人,又爱吃醋又讨人厌。你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包袱要背啊。但是,过了几年后你又问自己:到底为了啥?就像拉辛写的那样,不过是在另一个场景里:‘而我呢,我伸出手去想得到亲吻,结果陷入一团乱麻里。'一个小包袱接着另一个小包袱。就像上个星期,你的好教父有意把尿撒在了便池边上,就是为了逼我和海伦娜把便池擦干净。海伦娜说:‘妈妈,可能是前列腺出毛病了。’但是,路易斯,我的小伙儿,我对他再了解不过了,他就是存心那么做的。”)
菲利普斯·凡·艾尔萨斯兰大街上的房子阳台里的氨水味道。厕所门总是开着的。婆妈妈说的便池是一个刷成浅绿色的锈迹斑斑的小便池,冲制出的圆圈里是大部分都已堵塞的下水孔,周围有彩虹颜色。
“但是我从乔希,那个电工那里听说,可以在便池上连一根电线。这样他下一次再那么干的时候肯定有的受了,他永远都不会忘记的。”
“但是婆妈妈,你也说了,他尿到便池外头去了。”
“当然没有都尿出去。只要有一小溜碰到电线就够了……但是好吧,这样的事儿想归想,做还是不会做的。我还是太尊重他了,说到底他是我孩子的父亲。”
海伦娜姑妈发出沙哑的偷笑声。“还说呢,妈妈,你还想惩罚他那个造出孩子的地方来。”
路易斯心里挺受伤,因为婆妈妈居然和一个电工说起了这样的家庭秘密,但又觉得还是也跟着对这事儿笑一笑更好。
“那样他会吓得不行的,”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