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吉拉,”我说,“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这些婚纱没有一个会入你的法眼。实际上,你会瞧不起它们。”
你泄了气一样垂下了胳膊。“是吗?”
“听着,我这里现成的东西都不适合你。我甚至都不会允许你穿这样的婚纱的——你这个姑娘十岁的时候就能自己修自行车了,你可不能穿这样的衣服。我只在一个方面算是个守旧的裁缝,亲爱的:我相信一条裙子不仅应该衬托一个女人的身材,更应该衬托她的聪明才智。展销厅的东
“啊。你的未婚夫。”你又皱了一下眉头。我说错话了。“你的伴侣,或许我应该这么说。”
“谢谢,”你说,“是的,是温斯顿。他想要个仪式。他说他想让我们站在全世界面前,宣告彼此的爱。”
“好甜啊。”
“就算是吧。我确实很爱他。我只希望那天我能派个替身过去,帮我完成任务。”
“你讨厌成为注意力的焦点,”我说,“你父亲一直在跟我说你身上的这一点。”
接待哪一类女人。
“安吉拉,我告诉你一件事,”我说,“我叫你安吉拉,你觉得可以吗?”
当着你的面说出这个名字感觉好奇怪——这个亲密无比的名字,这个我已经听了好几年的名字!
“没关系的。”你说。
“我是不是可以假定,传统婚礼的一切都让你觉得反感、恶心?”
“我无比厌恶这件事。我甚至都不想穿白色。在我这个年纪,穿白色挺可笑的,但温斯顿想看我穿白色婚纱的样子。”
“大多数新郎都这样。白色婚纱有某种特质——暂且不提那讨人嫌的贞洁问题——能示意男人今天跟其他任何一天都不一样。这会让他知道,他是被选中的。这些年我逐渐意识到,看着新娘身穿白衣朝他们走过来,对男人来说至关重要,这有助于平复他们的不安情绪。你会惊讶于男人能有多么不安的。”
“这挺有意思的。”你说。
“嗨,这种事情我见得多了。”
这个时候,你已经足够放松,开始留意周围的环境了。你晃悠到我的一个样品架前,上面挂满了大团大团的衬裙、丝绸和蕾丝。你带着赴死的表情翻找起婚纱来。
“是的。”
“如果这事由着你的话,你会趁午休的时候去趟宪政*员的办公室,快去快回?或者也许连宣誓都不要,只要有个长期的关系就行,不让z.府牵扯进来?”
你笑了。我再次看到了那一闪而过的睿智。你说:“你肯定偷看我的信来着,薇薇安。”
“看来是你生活中的其他什么人想给你办一场像样的婚礼。是谁啊?你母亲?”
“是温斯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