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直入主题。“我对婚礼不怎么感冒……”
“我完全理解,”我说,“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但我对婚礼也不感冒。”
“那你选择的工作还挺奇特的。”说完后我们两个都笑了。
“听着,安吉拉。你不用非得待在这里。如果你对买婚纱不感兴趣的话,这一点都不会伤害到我的感情。”
现在你好像在往回找补,也许是怕自己冒犯到了我。
在了我的店门前,然后你们两个一起走了进来。
“安吉拉,”弗兰克说,“这是我的老朋友薇薇安,我跟你提过她。薇薇安,这是我女儿。好了,你们两个自己聊吧。”
然后他就走了出去。
见顾客的时候我从没这么紧张过。
更糟糕的是,我立马就看出了你的不情愿。你何止是不情愿,我能看出你特别不耐烦。我能看出你很困惑为什么你父亲——这个从未干涉过你人生半步的人——执意要把你带到这里来。我能看出你不想来这里,而且我能判断出你根本就不想要婚纱(因为我在这些事情上的直觉很准)。我敢打赌,你觉得婚纱是老掉牙的东西,既老土又侮辱女性。我敢打包票,婚礼当天你准备穿跟现在一模一样的衣服:荷叶边衬衫、牛仔围裹裙,和木屐。
“不,我很乐意待在这里,”你说,“这对我父亲来说很重要。”
“没错,”我附和道,“你父亲是我的好朋友,也是我认识的最好的人。但做生意的时候,我对父亲的意见不感兴趣。同样,母亲的我也不感兴趣。我只关心新娘。”
听到“新娘”这个词的时候,你略微皱了下眉头。从我的经验来看,只有两类女人会结婚——喜欢当新娘的女人,和虽然痛恨它但还是要结婚的女人。显而易见我正在
“格雷科博士,”我说,“很高兴见到你。”
但愿你很高兴我叫了你的头衔。(别介意,但这些年在听了那么多关于你的故事之后,我自己都对你的头衔感到有点骄傲呢!)
你的举止无懈可击。“我也很高兴见到你,薇薇安。”你说——很明显,不论去哪儿你都不想来这儿。如此想来,你已经尽力笑得很温暖了。
我觉得你是个非常出众的女人,安吉拉。你没有你父亲的身高,但你有他的那股劲儿。你同样有着一双乌黑、尖锐的眼睛,它们既显示出好奇,又显示出疑心。你几乎周身散发着智慧。你的眉毛很厚、很密,而且你好像从没修过眉,这一点我很喜欢。你有种闲不住的活力,跟你父亲一样。(当然没有他那么闲不住——你真幸运!——但这依然很显眼。)
“听说你要结婚了,”我说,“恭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