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安吉拉想要的吗?”我问。
“她还不知道呢,”他说,“我会跟她聊聊这件事,我会让她来跟你见个面。”
“你想让安吉拉跟我见面?”
“我只有一个女儿,薇薇安。而且据我对安吉拉的了解,她只会结一次婚。我想让你为她做婚纱,这对我来说很重要。所以说,是的,我想让安吉拉跟你见个面。”
你是在一个周二的早晨到精品店里来的——你来得很早,因为九点你还要上班。你父亲把车停
动你在念博士后的时候研究起了压抑性记忆带来的创伤。他说你们两个终于找到了共同话题,而且有时他会帮你整理数据。
他常说:“安吉拉太优秀、太有思想了,我见过的所有男人都配不上她。”
但后来有一天,他跟我说你找了个男朋友。
弗兰克没有料到这一点。那时你已经二十九岁了,也许他以为你会一辈子单身。别笑,但我觉得他可能以为你是同性恋!但你遇到了喜欢的人,想周日带他回家吃晚饭。原来,你男朋友是贝尔维尤的安保主管,是个最近刚从越南回来的老兵。他是布鲁克林布朗斯维尔人,正准备重回纽约市立学院学习法律。一个名叫温斯顿的黑人。
弗兰克对于你在跟一个黑人约会的事并不感到苦恼,安吉拉,一点都不。我希望你知道这点。他无比钦佩你把温斯顿带到南布鲁克林去的勇气和自信。他看到了邻居们的表情,看到你把街坊邻里弄得那么不自在——看到你不会被别人的目光左右——他心满意足。但最重要的是,他喜欢且尊敬温斯顿。
“她很棒,”他说,“安吉拉一直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而且她从来不怵走自己的路。她选得很好。”
据我所知,你母亲对于你和温斯顿的事就没这么高兴了。
按你父亲所说,温斯顿是他和罗塞拉争执过的唯一一个话题。在什么对你最好这个问题上,弗兰克一直都听你母亲的。不过在这件事情上,他们有了分歧。我清楚他们争吵的细节,那不重要。不过,最后你母亲还是回心转意了,至少我听说是这样。
(还是那句话,安吉拉——如果我在这里告诉你的任何事情与事实不符的话,我向你道歉。我知道这会儿我是在向你转述你自己的往事,这让我觉得很不自在。你当然比别人都更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或许你并不清楚。还是那句话,我不清楚关于你父母吵架的事你知道多少。我只是不想漏掉任何你可能不知道的事情罢了。)
然后,一九七一年早春,弗兰克跟我说你要和温斯顿结婚了。你们会举行一个小型私人婚礼,他想让我为你做婚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