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听到这个。”
“不用抱歉。他对我来说不合适,我对他来说也会是个灾难。他是个好人,他值得更好的。”
“你再也没找过其他男人吗?”
我沉默了一会儿,揣摩着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最后,我决定用真相去应对。
“我找了其他很多男人,弗兰克。多到你数不过来。”
肯定会判他们的婚姻无效。她还年轻,再嫁之后,她或许还能拥有她梦寐以求的大家庭。可即使天主教允许罗塞拉离婚,她也不会下这个台阶的。
“她比教会本身更教条,”他说,“她不是那种会违背誓言的人。而且就算情况很糟,我们的街坊邻居也没人离婚,薇薇安。而在我和罗塞拉之间——情况从没有糟糕过,我们只是各过各的罢了。关于南布鲁克林你需要知道的是,那个街区本身就是个大家庭,你不能拆散那个家庭。说实在的,我妻子是嫁给了那个街区。我服役的时候,是街区照顾了她。街区如今还在照顾她——还有安吉拉。”
“但你喜欢那个街区吗?”我问。
他给了我一个苦笑。“这没得选,薇薇安。那个街区定义了我,我永远都会是它的一部分。但自打战争以来,我也不再是它的一部分了。你回来以后,所有人都期待你还是被炸飞之前的那个人。曾经我也和所有人一样,有痴迷的东西——棒球、电影什么的,还有教堂在第四街上举办的宴会,以及一些隆重的节日。但现在我再也没有痴迷的东西了,我再也无法融入那里了。这不是街坊邻里的错。他们是好人。他们想照顾我们这些从战场上回来的人。像我这样有紫心勋章的人,大家都想请你喝杯啤酒,向你敬个礼,免费请你看场演出。但所有这些东西都让我无所适从。过了一阵之后,大家就知道不要来干扰我了。现在,当我走在那边的街道上时,我就像个鬼魂。可尽管如此,我还是属于那个地方。如果你不是那里的人,解释起来还挺难的。”
我问他:“你有没有想过搬出布鲁克林?”
“哦。”他说。
在这之后他就沉默了,我不确定这个消息给了他怎样的冲击。在这样的时刻,另一类女人可能会选择谨慎一些,但
他说:“也就是在过去的二十年里每天都想而已,但这对罗塞拉和安吉拉不公平。反正我也不确定我在其他任何地方会过得更好。”
那晚,当我们沿着布鲁克林大桥往回走时,他对我说:“你呢,薇薇安?你一直没结婚吗?”
“差点结。是战争拯救了我。”
“这话是什么意思?”
“珍珠港事件之后,我未婚夫参了军,我们取消了婚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