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沃尔特终于来了。“怎么了,小薇?”他问道。
听到我哥哥的声音后,我整个人又崩溃了,我这个迷失了自我的小姑娘瓦解成了千百块碎片。随后——在我一波波啜泣的喘息声中——我把一切都告诉了他。
“你必须把我从这里接走,”在他听完全部的事情之后我恳求道,“你必须带我回家。”
我不知道沃尔特怎么能这么快就把事情都打理好——而且还是在大半夜。我不知道这些事情在军队里是如何运作的——请假,诸如此类。但我哥哥是我认识的最足智多谋的人,所以他想办法解
附近有一家通宵营业的药店,药店最里面的角落里有个电话亭,我在那里度过了接下来的半个小时,想跟我哥哥通电话。
我难过得要失心疯了。
我本可以用莉莉剧院的电话打给沃尔特的,但我不想被任何人听到,而且我感觉太耻辱了,不想在莉莉剧院露面。于是我就飞奔到了外面的药店。
我有上西区沃尔特所在的预备军官学校营房的总机号码。他当时给我这个号码是让我在紧急情况下打的。唔,这就是个紧急情况。但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没人接电话。这并没有难住我。我不停地往投币口里扔着硬币,听着那头的铃声没完没了地响着。我会让铃声响二十五次,然后挂断电话,投进同一枚硬币,拨着同样的号码,从头来过。与此同时我一直在抽泣。
这件事情有了催眠的效果——拨号,数铃声,挂断,听到硬币掉出来的声音;把硬币重新放回投币口里,拨号,数铃声,挂断。啜泣,哀号。
突然,那头传来了一个声音。一个,bao怒的声音。“干吗?!”有人冲着我的耳朵喊道,“你他妈的要干吗?!”
我差点把听筒扔到地上。我已经恍惚到忘了电话是干什么的。
“我要找沃尔特·莫里斯,”我在恢复了神志之后说道,“求你了,先生。家里有急事。”
那头的男人语无伦次、喋喋不休地咒骂了起来(“你这个目无法纪、心里没数的骚货!”),也不出意外地就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发表了长篇大论。但他的愤怒根本抵不上我的绝望。我非常出色地扮演了一个歇斯底里的家属的角色——实话实说,这完全就是我那时的状况。我的啜泣轻而易举就盖过了这个陌生人的愤怒,他嚷嚷的那些礼仪对我来说毫无意义。最后,他一定意识到了他的条条框框根本遏制不住我的慌乱,于是就找我哥哥去了。
我等了很久,往电话里投了更多硬币。我在那个小小的电话亭里听着自己粗糙的喘息声,努力想让自己振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