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吃了香烟味的玉米面一样;我的眼睛又干又疼——既因为缺觉,也因为哭过;我已经二十四个小时没有吃东西了,我也无法想象自己以后还能吃下东西;我还穿着去斯托克夜总会时穿的那条裙子;我的头发已经一整天没有打理了(我还没有机会照镜子);我的腿跟身体的其他部位脱节了,那感觉很奇怪;我不明白我的腿怎么会知道如何走路。有那么一分钟的时间,它们也不会了。然后,我强迫自己走进了那个房间,就像一个人从悬崖纵身而下,跃入崖底冰冷的海水中。
艾德娜站在化妆间的镜子前,灼眼的灯光为她戴上了光环。她抱着胳膊,姿势很放松,她在等我。她还穿着戏服——好几个月以前我为她的最后一场戏做的那件能中断演出的晚礼服,蓝色的绸缎和水钻闪闪发光。
我站在她面前,低下了头。我比这个女人足足高三十公分——可在那个瞬间,我就是她脚下的一只老鼠。
“不妨你先开口吧?”她说道。
这个,我没有事先准备任何辩解……
但是她的邀请不真的是邀请,那是道命令。于是我开了口,让支离破碎、悲惨不幸、前言不搭后语的句子倾泻而出。我说的那些话是各种借口的大合集,夹杂在一大堆可悲的道歉中。我祈求得到原谅。我贪得无厌、多次提出要把事情变好。但我也有懦弱和拒不认错的地方。(“只有这一次,艾德娜!”)而且我很抱歉地告诉你——在我那一团糟的发言进行到某个阶段的时候——我引述了亚瑟·沃森对他妻子的评价:“她就喜欢吃嫩草。”
我快速地把我知道的所有话都说了一遍,艾德娜任由我顾左右而言他,没有打断我,也没有做出回答。最后,我终于结结巴巴地停了下来,把我最后一点垃圾话都吐了出来。然后我再度默默无言地站在那里,她眼睛眨都不眨地盯着我,让我觉得很是虚弱。
最后艾德娜用一种温柔得让人不安的语气说:“你不了解自己的地方在于,薇薇安,你不是一个有意思的人。你很漂亮,没错——但这只不过是因为你还年轻。漂亮很快就会消失的,但你永远都不会是一个有意思的人。我跟你说这些话,薇薇安,是因为我觉得你一直误以为自己很有意思,或者你以为你的生活是有意义的。但你没意思,你的生活也没意义。我曾经以为你有潜力成为一个有意思的人,但我错了。你姑姑佩格是个有意思的人。奥利芙·汤普森是个有意思的人。我是个有意思的人。但你不是个有意思的人。你明白我的话吗?”
我点了点头。
“你是什么呢,薇薇安,你是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