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她们,动弹不得,无法理解自己的所见——但与此同时,我也无法不理解自己的所见。
过
是第一个回过神来的,也许这并不让人惊讶。
“我的建议是,比利,”她用沉稳的语气说道,“你让大家从头开始再跳一遍那个舞。我相信现在鲁比知道她该站在哪儿了,是不是,亲爱的?”
那个小个子舞蹈演员静静地点了点头。
“从头开始吗?”比利提问的语气有点迟疑。他看上去比我以往见过的任何时候都更不自在。
“没错,”艾德娜说这话时带着她一贯的优雅,“从头开始。还有,比利,如果能麻烦你提醒一下卡司,让他们把注意力集中在角色身上和手头的工作上,就太完美了。咱们也要注意把气氛保持得轻松愉快一些。我知道你们都很累,但我们能行的。你们也发现了,朋友们——做喜剧很难的。”
关于门票的这个插曲本可以从我的记忆中消失的,但后来发生了一件事。
那天晚上,我照例去了安东尼的住处,准备像往常一样享受纵情放荡的一晚。但他的哥哥洛伦佐在午夜的时候就早早下班回到了家,简直不可饶恕,于是我只得匆匆忙忙地赶回了莉莉剧院,不是一丁点儿的沮丧,感觉自己被流放了。我也很气愤,因为安东尼不肯送我回家——但安东尼就是这样。那个男孩有很多优秀的品质,但绅士风度不在其中。
好吧,也许他只有一个优秀的品质而已。
不论如何,当我回到莉莉剧院的时候,我没了方寸,也心不在焉,而且很可能我的连衣裙也穿反了。当我沿着楼梯爬到三楼的时候,我听到演奏音乐的声音。是本杰明在弹钢琴,他在用一种很忧伤的调调弹着《星辰》——比我以往听到的都更舒缓、更甜美。虽然那首歌在过去那会儿就已经算是老套过时的了,但它一直是我最爱的歌曲之一。我小心地推开客厅的门,不想打扰到他。房间里唯一的光源是钢琴上的小台灯。本杰明就在那里,轻柔地弹着钢琴,手指几乎都没有碰到琴键。
而在那个光线昏暗的客厅中央,站着佩格和奥利芙。她们在共舞。那支舞她们跳得很慢——更像是拥抱着轻轻摇晃。奥利芙把脸贴在佩格的胸膛上,而佩格则把脸颊贴在奥利芙的头顶上。她们都紧紧地闭着眼睛。她们抱着对方,因为需要彼此而紧紧地贴在一起,默默无言。不论她们正待在哪个世界里——不论她们在哪个朝代,不论她们在哪段回忆里,不论紧紧相拥的她们那时正编织着怎么样的故事——那都是她们自己的世界。她们一起待在某个地方,但她们并不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