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有一天,大家因为门票的事大吵了一架。
佩格和比利想为莉莉剧院买几卷新的票面,以适应新的票价。他们希望票面能大一些,颜色鲜亮一些,而且希望能把《女孩之城》写在上面。奥利芙想沿用我们的老版票面(上面只写着允许进入),还想沿用老版票价。佩格的立场很坚定,她坚持道:“对来看艾德娜·帕克·沃森现场表演的人,和来看我的某个愚蠢的露骨戏的人,我不会收一样的钱的。”
奥利芙的立场更坚定:“我们的观众看不起四美元一场的现场表演,我们也印不起新票面。”
佩格说:“如果他们买不起四美元的
脏乱劲和臭味让人印象深刻。每个人都很,bao躁,每个人都在呵斥别人。在这件事里,没有谁是光鲜亮丽的。就连我们最漂亮的舞蹈演员在戴上各式各样的发网和头巾后也显得很是俗气,她们的脸上带着深深的倦容,嘴唇和脸颊因为感冒而干裂了。
在排练的最后一周,某天下午下雨了。比利跑到外面去给我们拿午饭吃的三明治,回到剧院的时候他浑身都湿透了,两条胳膊上挂满了湿漉漉的午餐袋。
“天呐,我恨死纽约了。”说着他把冰冷的雨水从西装外套上抖了下去。
“我就是好奇问一句,比利,”艾德娜说,“如果你回了好莱坞,这会儿正做什么呢?”
“今天是星期几,星期二吗?”比利问道。他看了看表,叹了口气,然后说道:“现在我正跟朵乐丝·德里奥打网球呢。”
“不错,不过你给我买烟了吗?”安东尼问比利,而此时亚瑟·沃森恰好掀开了一个三明治,说:“什么?这里面他妈的没芥末?”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比利会把他们两个都打翻在地。
佩格白天也开始喝酒了——她并不会喝到让人能看出她已经醉了的地步,但我发现她身边总放着一个长颈瓶,而且她很频繁地小口小口喝着。那时候我喝起酒来很不注意,但我不得不承认这情况让我这样的人都警觉了起来。而且我越发频繁地发现——一周有那么几次——佩格在客厅里昏睡了过去,周围乱糟糟地堆着酒瓶,连上楼睡觉的力气都没有了。
更糟糕的是,佩格喝的酒没有让她放松下来,反而让她更紧张了。有一次在彩排进行到一半时,她发现我和安东尼在侧台卿卿我我,于是就呵斥了我一句,那是我们认识以来她第一次呵斥我。
“该死,薇薇安,你能不能把嘴从我的男主角身上挪开十分钟?”
(实话实说?不能。不,我不能。即便如此,这么刻薄也不是佩格的作风,我的感情还是受到了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