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求这件事对于我来说有点棘手,因为我不知道怎么求别人跟我上床。一个有教养的年轻女性该用什么样的语言请求接近那个她特别渴望得到,但却不能说出口的男性器官呢?
能不能麻烦你……?
如果不给你添麻烦的话……?
我不知道做这种交换所需要的任何术语。没错,到纽约之后我做了很多肮脏下流的事情,但我在内核里依然是个好姑娘,好姑娘是不会开口要东西的。在大多数情况下,过去几个月我一直在做的事情,是任由肮脏下流的事情发生在我身上,任凭总是急匆匆地想把事情做完的男人摆布。但这次不一样。我想得到安东尼,而他却并不急着把我想要的东西给我,这只让我越发想要得到他。
到了某个节骨眼上,我会支支吾吾地说一些类似于“你觉得有一天我们能不能……?”之类的,而他则会停下正在做的事情,用胳膊肘把自己撑起来,咧嘴冲我笑笑,然后说:“你说什么?”
情。他好像一点都不介意我是不是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好像刚刚从飞机上掉下来一样。
同样,这是安东尼·罗切拉的部分魅力所在——他不紧不慢到让人难以置信,还有他可有可无的那种做派。我开始明白了安东尼·罗切拉这股巨大的自信源自哪里。现在我完全能理解为什么这个身无分文的年轻人趾高气扬,好像他拥有整座城市似的:如果这个家伙能对一个女人做那样的事而不求回报,自我感觉怎么会不良好呢?
他抱了我一会儿,因为我快乐到边大叫边哭而调戏了我一会儿,然后便去了冰柜那里,给我们两人各拿了一瓶啤酒回来。
“你得来一瓶,薇薇安·莫里斯。”他这样对我说,他说得对。
那晚他根本就没脱掉衣服。
“你会不会想要……?”
“我会不会想要什么,宝贝?说出来就好。”
我什么都不说(因为我什么都不会说),而他则会笑得更灿烂
这个男孩子直接把我蹂躏得失去了知觉,可他连那件既廉价又可爱的西服外套都没脱。
当然,第二晚我又回到那里,再一次在他无与伦比的口舌之力下扭动着。接下来的一晚也是。他依旧衣冠齐整,不求一丝回报。第三晚,我终于鼓起勇气问道:“你呢?你需不需要……?”
他咧嘴笑了一下。“我们总会进行到那一步的,宝贝,”他说,“你别担心。”
在这一点上他也是对的。我们最终进行到了那一步——上帝,这可真是花了天长地久——但他却一直等着,等到我对它如饥似渴为止。
我不介意告诉你,安吉拉——他一直等到我求他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