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哈姆雷特》不应该是喜庆的!”亚瑟·沃森插了句嘴,一脸困惑。
房间安静了下来。场面十分尴尬。我很快就发现,亚瑟·沃森说话的时候经常会制造出这种效果。他只要张一下嘴,就能让最热烈的谈话突然停止下来。
我们全都看向了艾德娜,想看看她对她丈夫这愚蠢的评论会作何反应。但她却一脸深情地冲他笑了起来。“没错,亚瑟。《哈姆雷特》一般不会被看作一部喜庆的剧,但佩格把她天生的开朗气质带到了那个角色里,让整个剧都明快了很多。”
“噢!”他说,“行吧,那她挺棒的!虽然我不知道莎士比亚先生对这会作何感想。”
佩格转移话题救了场:“莎士比亚先生的棺材板会压不住的,艾德娜,如果他知道我被允许跟你这样的人站在同一个舞台上,”她说,然后她又转向了我,“你必须明白,小不点儿,艾德娜是她这个年代最伟大的女演员之一。”
孩子,对他们不敬。天呐,但那太痛苦了。”
“你非常努力了。”奥利芙赞许地说。
“努力的是你们这些当护士的,奥利芙,”艾德娜说,“我记得你们所有人都染上了痢疾和冻疮——但是你们会说,‘至少我们没有刀口感染,姑娘们!别灰心!’你们多有英雄气概啊。尤其是你,奥利芙。你能应对任何突发状况。我一直没忘记这点。”
受到这样的夸奖后,奥利芙的脸上突然荡漾起一种极不寻常的表情。我对天发誓,那绝对是幸福的表情。
“艾德娜那时候在给小伙子们演莎剧片段,”佩格对我说,“印象中我觉得那是个糟糕透顶的主意来着。我以为莎剧会让他们无聊得哭出来,但他们却很喜欢。”
艾德
“他们喜欢是因为他们已经好几个月没见过漂亮的英国小妞了,”艾德娜说,“我记得在我给他们表演完奥菲莉亚的片段之后,有一个男的大喊,‘比去妓院爽!’我至今依然觉得这是我收到过的最棒的点评。你也在那部剧里,佩格。你演了我的哈姆雷特。那条连裤袜真的很适合你。”
“我没有演哈姆雷特。我只是照着剧本读而已,”佩格说,“我向来不会演戏,艾德娜。而且我特别讨厌《哈姆雷特》。你见过哪版《哈姆雷特》不会让你有种冲动,想回家把脑袋放进烤箱的吗?反正我没见过。”
“啊,我觉得我们的《哈姆雷特》挺不错的。”艾德娜说。
“因为那是删减版的,”佩格说,“莎士比亚就只配这待遇。”
“不过回想起来,你的哈姆雷特真是喜庆得要命,”艾德娜说,“也许是史上最喜庆的哈姆雷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