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周,我和西莉亚的生活就有了规律。每晚表演落幕后,她都会匆匆换上晚礼服(一般来说,她的晚礼服在其他圈子里会被当作内衣来穿)到闹市区放纵一下,过个激情之夜。与此同时,我会跟佩格姑姑一起吃顿已经过了饭点的晚餐,听听收音机,缝缝衣服,看场电影或者直接睡觉——全程希望自己在做更刺激的事情。
然后,在夜里某个天杀的时间点,我会感觉肩膀被猛撞了一下,听到那个熟悉的让我“挪开”的指令。我会挪到一边,而西莉亚则会瘫倒在床上,把我的空间、枕头和被子全都据为己有。有时候她立马就能睡着,但其他时候她会醉醺醺地熬夜跟我聊天,直到话说了一半就昏睡过去为止。有时当我醒来的时候,会发现她在睡梦中还拉着我的手。
早上,我们会赖在床上,听她给我讲她交往过的那些男人。带她北上去哈莱姆跳舞的男人,带她去看午夜场电影的男人,把她带进派拉蒙片场,让她在前排看吉恩·克鲁帕的男人,把她介绍给莫里斯·切瓦力亚的男人,请她吃芝士焗龙虾和焙烤阿拉斯加的男人。(为了吃上芝士焗龙虾和焙烤阿拉斯加,西莉亚无所不能——也无所不做。)她谈论这些男人时的语气,就好像对她来说他们什么都不是一样,但也只是因为对她来说他们的确什么都不是。一旦他们付完钱,她就经常想不起来他们叫什么。她利用这些人的方式跟她用我的护手霜和长筒袜的方式差不多——免费自取,毫不爱惜。
“女孩子必须给自己创造机会。”她过去经常这么说。
至于她的身世,我很快就知道了她的故事:
西莉亚出生在布朗克斯,受洗时取名为玛利亚·特蕾莎·本尼温蒂。她是意大利人,虽然你永远没法从她的名字猜到这一点。至少她父亲是意大利人。从她父亲那里,她继承了乌黑油亮的头发和那双令人赞叹的深邃眼眸。从她波兰裔的母亲那里,她继承了苍白的肤色和高挑的身段。
她不多不少就上了一年高中。在十四岁那年离开了学校,因为她跟一个朋友的父亲干了点风流事,传出了丑闻。(用“风流事”来形容一个四十岁的男人和一个十四岁的女孩的性关系可能不太准确,但这就是西莉亚用的词。)她的“风流事”导致她被家人扫地出门,还怀了孕。追求她的那位先生掏钱让她堕了胎,非常热心地“处理”了这个状况。堕胎之后,她的那位有妇之夫不想再跟她有瓜葛了,于是就把精力都转移回了自己的爱人和家庭上,把玛利亚·特蕾莎·本尼温蒂孤零零地抛在身后,让她尽自己所能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