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硕美奇观,也就是上世纪中期的纽约舞女。
莉莉剧院接收了很多正沿着成功的阶梯往上爬的演员。有一些事业在莉莉剧院起步的姑娘后来进军到了无线电城音乐厅或钻石俱乐部,有些甚至成为了当家花旦。但更多时候,我们接收的是正沿着阶梯往下滑的舞蹈演员。(没有比火箭女郎舞蹈团中的大龄成员为一个合唱团小角色试镜更勇敢更感人的事了,而且还是一部叫《赶上那艘船!》的廉价烂剧中的合唱团。)
但我们也有一小群固定演员,他们为莉莉剧院那些来自社会底层的观众奉献了一场又一场的表演。格拉迪丝是这家剧场的当家花旦。她发明了一种叫“迷迷糊糊”的舞,我们的观众可喜欢了,所以我们把这个舞放进了每场演出里。他们怎么会不喜欢呢?所有姑娘都会在舞台上迷迷糊糊地随意乱跑,而且身体的某些部位晃动得极其剧烈。
“迷迷糊糊!”观众会在安可时大喊,而姑娘们则会满足他们的愿望。有时候,我们会看到社区里的小孩子在人行道上跳迷迷糊糊舞,边跳边往学校赶。
权当这是我们的文化遗产吧。
我很想告诉你佩格的小剧院具体是怎么还清债务的,但事实是我并不清楚。(可能就像那个流传很久的笑话说的,如何在演艺圈里赚到一笔小钱呢:投一笔大钱进去。)我们的剧从没满场过,票价也低得可怜。更重要的是,虽然莉莉剧院很壮观,但她真的累赘到了极点,而且还很贵。她不仅漏水,还咯吱作响。她的电线跟爱迪生本尊一样古老,她的管道系统超越了人类的认知范畴,她的墙面哪哪儿都在掉漆,她的房顶只能经得住不下雨的大晴天,比这再高点的要求就达不到了。我姑姑佩格往这个快要塌了的老剧院里砸钱的样子,颇像一个往鸦片上瘾的情人身上砸钱、纵容他继续吸d的女继承人——换言之就是这钱砸得既无度、又绝望、又徒劳。
至于奥利芙,她的任务是尽力阻止资金流失。这个任务同样既无度、又绝望、又徒劳。(每当有人用了太长时间的热水被奥利芙抓包后,她都会大吼,“这不是法式旅馆!”现在我依然能听到她的吼声。)
奥利芙看上去总是很累的样子,她这样是有充分理由的:她是自一九一七年以来,也就是自她和佩格初次见面以来,这家剧院里唯一一个有责任心的成年人。我很快就发现,当奥利芙说她已经为佩格工作了“天长地久”的时候,她不是在开玩笑。奥利芙与佩格一样,在一战时也是个红十字会护士——当然她是在英国接受的培训。这两个女人是在法国的战场上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