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是为什么那晚我们的聚会——在莉莉剧院楼上的生活区办的——不只有我、佩格姑姑和她的秘书奥利芙,还有格拉迪丝和西莉亚这两位舞女。在最后一刻,佩
“那咱们就去外面吃吧。咱们敞开了喝,叙叙旧。”
奥利芙突然插了句话:“薇薇安的行李还没搬上来,佩格。她的行李箱还在大堂里呢。她折腾一天了,得休息休息。而且,我们还得给卡司付劳务费。”
“小伙子们可以把她的东西搬上来,”佩格说,“我看她挺精神的,不用休息。卡司也不需要劳务费。”
“卡司永远需要劳务费。”
佩格含含糊糊地答了句“明天再搞这些”,但这话似乎丝毫没有让奥利芙满意。“我现在不想谈工作的事情。我能吃下一头牛,更糟糕的是我特别想喝一口。咱们就出去吧,行不行?”
全了,小不点儿!”
小不点儿!
从来没有人管我叫小不点儿,不知怎的这让我想冲到她怀里大哭一场。被告知我安全了也让人备受鼓舞——好像我干了什么了不起的事似的!实际上,我没干过任何比先被开除学籍、后被踢出父母家、最后又在中央火车站里迷路更了不起的事了。但她在见到我之后如此开心,让我觉得很是安慰。我感觉自己很受欢迎。不只是受欢迎而已,更是被需要。
“你已经见过奥利芙了,她是我们的常驻动物管理员,”佩格说,“这位是格拉迪丝,我们这儿的领舞——”
白金色头发的女孩笑了笑,然后冲我吹了吹泡泡糖,说:“你好呀。”
听上去这会儿佩格是在求奥利芙同意。
“今晚不行,佩格,”奥利芙斩钉截铁地说,“今天太累了。这姑娘需要休息一下,安顿下来。伯纳黛特留了点肉卷在楼上。我可以再做点三明治。”
佩格看上去有点灰心丧气,但她很快就恢复了精神。
“那就上楼吧!”她说,“来,薇薇!走吧!”
渐渐地,我明白了我姑姑身上的这一点:当她说“走吧!”的时候,她的意思是听见这句话的人都可以一起来。佩格身边永远围着一群人,而且她也不挑剔这群人里有谁。
“——这位是西莉亚·雷,我们这儿的一个舞女。”
西莉亚伸出了她纤细的胳膊,用低沉的嗓音说道:“幸会。很高兴见到你。”
西莉亚的声音太不可思议了。不仅仅是因为她浓重的纽约腔,更因为她低沉沙哑的嗓音。她是一个舞女,但她却有着福星·卢西安诺的声线。
“你吃过饭了吗?”佩格问我,“是不是都饿死了?”
“没有,”我说,“倒是没饿死。但我也没正经吃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