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佩他,以至于他的外号叫——这不是我编的——大使。他正在学土木工程,因为他想建一些能造福全世界人民的基建。(反观我,我都不确定自己是否知道“基建”的意思,这不是罪上加罪吗?)虽然我和沃尔特的年龄很接近——只差了两岁——但我们从很小的时候就不一起玩了。我哥哥在大概九岁的时候就把他那些幼稚的东西都抛在脑后了,而我就在那些幼稚的东西里面。我不是他生活的一部分,对此我心知肚明。
我朋友们的生活也在向前。他们进了大学和职场,迈入了婚姻和成年生活的殿堂——都是我不感兴趣或不了解的话题。所以我身边没有关心我或者能逗我开心的人。我无精打采的,觉得很无聊。这种百无聊赖的情绪啃啮着我。六月的前两周,我一直用网球砸车库的墙,还一遍遍地吹着《棕色小壶》旋律的口哨。最后我父母实在对我忍无可忍,就打发我到城里去跟姑姑一起生活了。说实在的,谁能怪他们呢?
当然,他们可能有过担忧,怕纽约会把我变成一个**主义者或一个瘾君子,但什么都比听自己的女儿往墙上扔网球扔到天荒地老强。
我就是这样来到这座城市的,安吉拉,一切也都是从这里开始的。
他们让我坐火车去纽约——那火车可真棒。帝国州际特快,从尤蒂卡呼啸而出。一个锃光瓦亮的镀铬装置,负责把屡教不改的女儿投递到别的地方。我客客气气地跟父母道了别,然后把行李递给了一个戴红帽子的行李搬运工,这让我觉得自己是个重要人物。我一路都坐在餐车里嘬麦芽乳,吃蘸了糖浆的梨,抽烟,翻杂志。我知道自己被流放了,但这还是……太有范了!
过去那会儿的火车比现在的强太多了,安吉拉。
我保证尽量不在这里没完没了地念叨,说那个年代的东西样样都比现在强。我年轻的时候一直很讨厌听老家伙们这样喋喋不休。(没人在乎!没人在乎你的黄金时代,你这个啰里吧嗦的蠢货!)而且我的确想让你放心:我知道在二十世纪四十年代那会儿,很多事情并不比现在强。比如那时候腋下除臭剂和空调稀缺得厉害,所以每个人都臭爆了,尤其是在夏天,而且我们遇上了希特勒。但过去的火车无疑要比现在的好。你最后一次在火车上喝麦芽乳、抽烟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上火车的时候,我穿了条画风活泼的蓝色人造纤维连衣裙,上面印着云雀图案,领口围了一圈黄色的镂空花纹,下摆没有那么包身,屁股的地方有很深的内嵌口袋。我之所以对这条裙子印象这么深,是因为,首先,我从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