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您以为‘那’会像话剧里演的一样吗?”
“您打算怎么销毁尸体呢?”
“用硝酸溶解。我有三个小口大肚瓶。对了,说起这个,铜铸玫瑰花有进展了吗?”
“一切顺利。埃斯皮拉一家非常高兴。我正好在昨天晚上看到了一朵非常漂亮的样本。”
“好,那我们去吃午饭……我们应该好好吃一顿。”
马车房回响。阳光在尘埃中画了一个黄色的四边形。从那个不成人样的废物身上发出沉闷的呻吟。埃尔多萨因带着残忍的兴致观看眼前的对决,布纶堡高大的身躯压在巴尔素特的身体之上,绷紧的双臂将对方的脖子死死按在地上,突然间,布纶堡的裤子从腰间滑了下来,在遮到腰的衬衣下露出白花花的屁股。呻吟已经停止。出现了一阵沉寂,与此同时,半裸着的凶手一动不动,继续用力掐住死者的喉咙。
埃尔多萨因站在那儿看着。
“占星家”手里握着表,等待着。就那么过了两分钟:对埃尔多萨因而言漫长无比的两分钟。
“好了,够了。”
布纶堡笨拙地转过身站起来,头发黏在前额,他漂移的目光谁也没看,满脸通红地把裤子拉起来,急急忙忙地系好腰带。
但在他们走进饭厅前,“占星家”说:
“怎么……难道我们不洗洗手吗?”
埃尔多萨因吃惊地看着他,下意识地把双手举到衣领的高度,仔细查看。于是,他们沉默地快速走向洗手间,脱下外套,打开水龙头。埃尔多萨因拿起一块肥皂,小心翼翼把袖子挽到肘部,搓起了肥皂。接着,他把手臂放在水龙头下方冲洗,再使劲儿用毛巾把手擦干。在他们走出洗手间之前,“占星家”做了一件奇怪的事。
他拿起毛巾,把它扔进浴缸,然后拿起一瓶酒精,将里面的液体倒在毛巾上面。他点燃一根火柴,在那一分钟
凶手走出了马车房。埃尔多萨因跟着他,“占星家”走在最后,他转过头再次看了一眼被掐死的人。
巴尔素特躺在地上,面朝天花板,颌骨松弛,舌头黏在扭曲的嘴唇的一角,牙齿露了出来。
接着,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埃尔多萨因并没留意到。“占星家”在马车房的门楣下站住脚,转过头看向死者,就在那一刻,巴尔素特把双肩抬到耳朵的高度,伸长脖子,冲“占星家”挤了睛假装谋杀的决定是由“占星家”经过与巴尔素特的漫长交谈在最后一刻做出的。——评论者注。“占星家”用食指扶了扶帽檐,走出门,与埃尔多萨因会合。埃尔多萨因无法抑制地喊道:
“那就是全部吗?”
“占星家”用嘲弄的目光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