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知布纶堡了吗?”
“没,到时再叫醒他。”
火车还有几分钟就要进站了。埃尔多萨因微笑地看着“占星家”,对他说:
“假如我逃跑了,您会
“您的脸色很苍白。”“占星家”说。
“苍白吗?”
“发黄。”
“没睡好……更糟的是,今天早上我还目睹了一起z.sha……”
“好了,支票在这儿。”
惊讶的是凶手与死者在一起待了五个小时,在夜晚的孤独中与女孩的尸体共处了五个小时……他应该是很爱她的。
但在几个小时前,他不也对红头发的女人产生过同样的感受吗?那究竟是无意识的回忆还是源于眼前的z.sha……?
救护车来了,尸体被抬走了。
接着,警察向埃尔多萨因提出一些问题。他如实告知了他所目睹的为数不多的经过,随后,他来到街上,内心的好奇丝毫未减。一个模糊且令人痛苦的疑问躺在他意识的底部。
他记起死者的裤脚沾满污泥,衬衫又脏又湿:这副模样的他是如何博得那个被他杀死的女孩的喜爱的呢?真的有过爱情吗?尽管那个凶手有两个女人和八个孩子,尽管他以盗窃诈骗为生,但他却曾经爱过。埃尔多萨因想象着凶手在那个阴郁的夜晚,在那间妓女和三六九等人士经常光顾的旅馆,在一间墙纸脱落的房间,看着浸满血的枕头上身体冷却的女孩蜡一般的脸庞。在阴森的五个小时中注视着死者,那个在不久前还躺在他怀中的身体。埃尔多萨因就这么恍惚痛心地想着,来到了十一广场。
埃尔多萨因看了一眼支票。一万五千三百七十三比索。无记名支票,写着两天前的日期。
“为什么改了日期?”
“这样看起来更可信。银行职员知道,假如支票弄丢了,在您去兑换的时候早已挂了失。”
“他有反抗吗?……”
“没有……他只是微笑。他想把我们都关进监狱里去……噢!……在去银行之前,您先找间理发店把胡子剃一下吧……”
那是清晨五点。他走进火车站,看了看四周,他太困了,于是在候车厅一角的长凳躺下。
早上八点的时候,一位旅客的行李箱发出的噪声把他从沉睡中叫醒。他揉了揉疼痛的眼睑。太阳在无云的天空中闪耀。
他走出车站,登上一班开往宪法车站的公共汽车。
“占星家”在坦珀利车站等他。
身材高大的他穿着大衣,礼帽几乎遮住了眼睛,高卢人这里指法国系列漫画《高卢英雄传》(又名《阿斯泰利克斯历险记》)中人物的大胡须。——译者注一样的大胡须耷拉着:埃尔多萨因一眼就认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