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尔多萨因在支票背面签了字。他以为对方会问他要身份证,然而那个带着袖套的职员神情冷漠地数了十张一千比索的钞票和五张五百比索的钞票,剩下的是硬币。尽管埃尔多萨因恐惧得想立刻逃走,但他还是认真地数了数钱,把它们放进钱包里,然后把钱包装进裤兜里,用力握紧它,走出了银行。
螺旋状的天空像新近锻造的金属一般,出现在白色的云朵之间。埃尔多萨因感到很幸福。他心想,在别的气候带,在永远湛蓝的天空下,肯定生活着卓越非凡的女人,她们头发茂盛,脸蛋光滑,大大的杏眼位于长睫毛的阴影中。香气从清晨的洞穴中飘拂而出,散播到城市的每个街口,球形高塔耸立于花园和草坪的绿冠之上。
他想起戴礼帽的“占星家”长菱形的面孔和垂到嘴角的胡须,这让他更加愉悦;然后他想到,要是秘密社会成功了,他可以继续他的电气工程实验。此刻,他像个失了势的皇帝一样穿过
“您认为红头发的女人都很残忍吗?”
“残忍倒不至于……但她们都性冷淡:正因如此,她们看待事物的冷淡才会给人一种尖刻的感觉。‘忧郁的皮条客’曾告诉我说,在他漫长的皮条客生涯中,遇见的红头发妓女少之又少……明白了吧。别忘了剃胡子。十一点去银行,别到早了。您过来和我一起吃午饭,好吗?”
“好的,再见。”
少校跟在埃尔多萨因身后上了车,对“占星家”递了个友好的眼神。埃尔多萨因没看见他。
埃尔多萨因在凹进座椅里,心想:
怎么办?”
“占星家”用手捋了捋胡子,回答道:
“这个情况发生的概率和即将进站的火车不在这里停靠一样,都为零。”
“但我们可以假设一下。”
“我做不到。要是我可以假设这个情况的发生,那么去兑换支票的人也就不会是您了……哎!……今天早上z.sha的那个人是谁来着?”
“他真是个不一般的人。他是如何料到我肯定不会骗他的?!假如他对其他事情也都能这般未卜先知,那他一定会成功。”在火车的摇晃中,他再次睡着。
少校跟在他的身后。当埃尔多萨因走进银行时,他的心跳得非常快。银行职员向他示意,于是他走到窗口前:
“要大额还是小额的钞票?”
“大额。”
“在这儿签字。”
“一个杀人犯。非常奇怪。他杀死了一个不愿同他一起生活的女孩。”
“剩余劳动力。”
“您有能力杀死自己吗?”
“我做不到……您得知道,我有更重要的任务。”
埃尔多萨因提出一个奇怪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