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转过身,在她还来不及做出反应之前,快步消失在浓雾之中。
他知道自己平白无故地侮辱了她,但这想法却让他升起一阵残忍的满足感。他在齿间喃喃道:
“所有人都去死吧,这样就没人来烦我了。”
习了高炉是怎么回事,还学习了贝塞麦转炉炼钢法。你想听我解释托梁是什么吗?或者跟你说说冷却过程是如何进行的?”
埃尔多萨因冷冷地看着她,心想:“这个女人不对劲。”
她继续说道:
“我时时刻刻都想着你。你想听我跟你分析钢铁吗?或者怎么样能够把铜熔化掉?还可以跟你讲讲淘金的流程,以及什么是隔焰炉。”
埃尔多萨因紧闭着嘴唇,走在巷子里,心想,人类真是一种荒谬的存在啊。他再次产生了一股毫无来由的憎恶,这一次的对象是身边这个紧紧挽着他胳膊的甜心女孩,她说:
“你还记得曾经说过你的理想是成为高炉的主管吗?我因此而为你着魔。你为什么不说话呀?从那时候起,我就开始研究冶金学。你想听我跟你解释一个不规则的碳分子分布与一个完美的碳分子的区别吗?亲爱的,你怎么不说话呀?”
他感受到远处火车轰鸣留下的沉寂,乳状的浓雾在距离路灯几米外的地方变成了黑暗。埃尔多萨因本想与她交谈,告诉她自己所有的痛苦,然而,那无名且愤怒的憎恶让他在女孩身边保持麻木不仁的僵硬。她继续追问:
“你到底怎么啦?在生我们的气?但我们所有的财富都是因为你呀。”
埃尔多萨因把她从脚到头打量了一番,紧紧握住她的胳膊,冲她咆哮道:
“我对你没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