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注意到花蕊处有一点儿黄色的阴影,向花瓣扩张开去,又说道:
“当你们把花从溶液中拿出来时,需要用水仔细冲洗。看到这些黄色的线条了吗?这些是溶液的氰化物,能将铜腐蚀掉,”所有的脑袋在他身边围成一圈,带着虔诚的敬畏聆听着,“然后就会形成氰化铜,我们要避免氰化铜的形
“妈妈……你别啧么没信心……”
“花了很多功夫吗?”
埃琳娜一脸严肃地微笑,带着做学术的神情解释道:
“雷莫,你看,我们在做第一朵玫瑰的时候,电流强度过高,花被烧坏了……”
“溶液没有沉淀吗?”
铜或镍电铸。也许Gath&Chaves、哈洛德或圣胡安三者均为当地大型百货公司。——译者注会买下这个专利。某一天,对自己的设想都只半信半疑的埃尔多萨因突然想到,他在给予那家人希望的路上是不是走得太远了,因为到现在为止,尽管他们一文未挣、饥寒交迫,但心里却想着买劳斯莱斯或别墅(而且还必须得是阿尔韦阿尔大道AvenidaAlvear,布宜诺斯艾利斯高档街区的一条大道。——译者注上的别墅)。埃尔多萨因低头看向茶杯,脸色泛红的露西安娜对埃米利奥自信的微笑使了个眼神,埃米利奥由于几乎没有牙齿,说话漏风,发音不准,他说:
“你资道吗……玫会花层功了……”
“对啊,托上帝的福我们总算做出了一朵。”
但露西安娜已经迫不及待地打开了侧柜的一个抽屉,埃尔多萨因兴奋地微笑着。
一朵铜铸玫瑰花出现在金发少女的手指之间。
“没……于是我们把它加热了一点儿……”
“而这一朵花,我们加了一些粘固剂……”
“资道吗……薄薄的一层胶……亲亲地……”
雷蒙再次观察起那朵铜铸的玫瑰花,惊叹于它的完美。每一朵红色的花瓣都好像是透明的,在金属薄膜下面可以看见花瓣本身的脉络,它让胶水微微变黑。玫瑰花非常轻,埃尔多萨因补充道:
“真轻盈啊!……比五分的硬币还要轻……”
美妙的金属玫瑰在贫寒的茅舍绽放出红铜色的花瓣。油灯摇曳的火焰赋予玫瑰一层透明的红,仿佛花朵曾拥有过生机,尽管已被酸液腐蚀,但却是它永驻的灵魂。
聋子把鼻头从装着炖菜的盘子里抬了起来,他先看了看杂志里的图画,又看了看玫瑰花,接着用雷鸣般的声音喊道:
“哇,无可非议……埃尔多萨因……你是个天才……”
“寺啊……它可以让我们花财……”
“但愿上帝能听见你说的话。”老太太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