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眼里,你是那么地可怜卑微,我问自己:‘艾尔莎到底看上了这个傻瓜哪一点,这么爱他?’”
埃尔多萨因用异常平静的声音问他:
“从我的脸上就能看出我是个傻瓜吗?”
巴尔素特好奇地抬起了头。他那透明的绿色瞳孔在他的交
线,仅此而已。我的喜悦激动地堆积在那三条冰冷的线条上,它们是:绑架巴尔素特,杀死他,用他的钱筹建‘占星家’想要建立的秘密社会。您明白了吗?犯罪的计划在我心里自发形成,与此同时,那个男人却在悲哀地谈论我们这两个该死的灵魂。那个计划仿佛被上千磅高压的熨斗牢牢印在了我的心里。
“哎!我该如何向您解释呢?突然之间,我忘记了一切,冷冷地注视着他,心里充满了快意,仿佛夜猫子在经历了极度疲惫的夜晚后发现曙光时的轻松感。您明白吗?为了一个急切需要钱来完成一项伟大计划的人而杀死巴尔素特。这道在我体内跳动的新曙光与我的身体如此和谐,以致后来我多次问自己,一个人的灵魂里需要装有什么样的秘密,才能不断出现类似的曙光,层层剥开那些原本看起来不合逻辑但却让人惊愕的感受?”
在讲述这件事的时候,我忘了提到,每当埃尔多萨因说到激动之处,就会用很多词语围绕着那个“念头”累述。他沉浸在某种徐缓的狂热中,试图用所有可能的表达方式来叙述,仿佛那些言语能让他从倒霉蛋变成伟人。我毫不怀疑他说的都是实话。但常常让我困惑的是我对自己提出的那个问题:这个男人哪儿来的那么多精力,能让他的演出持续那么长的时间?仿佛审视自己、分析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是他唯一的使命,仿佛将细节汇总在一起能让他确定自己还活着。我再重复一遍:为了证明他看起来还活着,他比一个能说话的死人说的话都要多。
巴尔素特根本没有留意埃尔多萨因,继续说道:
“哎!你不了解她……你从来都不曾了解她。你好好听着我接下来要跟你讲的事。某天下午,我来看你,我知道你不在家,事实上我想见的人是她,只是想要见见她而已。走到你家时我汗流浃背,不知道在太阳下走了多少个街区,我才攒足了勇气。”
“和我一样,在太阳下。”埃尔多萨因心想。
“你知道的,我不缺坐车的钱。而当我询问你是否在家时,她站在门槛一动不动,回答道:‘对不起,我不能让您进来,因为我丈夫不在家。’你意识到她有多贱了吗?”
埃尔多萨因心想:
“还来得及赶上最后一班开往坦珀利的火车。”
巴尔素特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