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在埃尔斯蒂尔
两幅画里看见过万木丛中几个裸体女人。在其中
幅画里，个姑娘抬起只脚就象阿尔贝蒂娜将只脚伸给洗衣女时动作样。在另幅画里这姑娘将另个年轻女子往水里推而被推姑娘又快活地反抗着，她抬起大腿，她脚刚刚浸进蓝色水里。
现在回忆起来这姑娘抬起大腿从膝部往下弯曲而形成天鹅脖颈般曲线和阿尔贝蒂娜睡在身边时大腿下部弯成曲线模样，当时常常想告诉她，她使想起
这两幅画，然而为避免使她想起裸体女人形象并没有告诉她。这时又仿佛看见她呆在洗衣女和她那些女朋友身边，再次组成在巴尔贝克坐在阿尔贝蒂娜女友当中时百看不厌那幅女儿图。倘若是专门喜好此种美色人，会承认阿尔贝蒂娜组成画面比前述那幅画动人千百倍，因为组成那幅画是些裸体女仙塑像，它们就象雕塑大师们分散在凡尔赛宫树林或水池里雕塑，任凭水波抚摸洗涤磨光。这时，看见她还是个在海边坐在洗衣女身边少女，这形象远比她在巴尔贝克给留下印象更深：她们象大理石雕像般光着身子，在团团热气里，在草木丛中象水上浅浮雕般浸泡在水里。在回想她躺在床上姿态时，觉得看见她那弯曲大腿，看见这大腿，那俨然是只天鹅脖子，它在寻找旁边那个少女嘴唇。这时连大腿也看不见，眼前只有那只天鹅放肆脖子，酷似幅使人震撼习作里天鹅，它正在寻找个处于女性欢乐特殊激奋状态中勒达①嘴，因为画上只有只天鹅，她显得更孤单，这就象人们在电话里发现对方声音有变化但又听不清楚，因为不能从声音分辨出他脸孔，而人脸孔是可以体现感情。在这幅习作里，欢乐并没有体现在引起画家灵感却没有在画上出现女人身上，这女人已被只动不动天鹅代替，欢乐集中在感到欢乐那个女人身上。有时心会和记忆中断联系。阿尔贝蒂娜和洗衣女所做所为几乎以代数方式在心里缩减到再也没有什
意义程度；然而这切断记忆之流又会以每小时成百次速度重新恢复起来，于是心又被地狱之火毫不怜惜地烧灼开，这时便看见忌妒心使阿尔贝蒂娜复活，重又变得栩栩如生她在洗衣少女爱抚下显得不大自然，她对小姑娘说：“你简直让快活疯。”——
①勒达，译丽达，系希腊宗教故事中斯巴达王廷达瑞俄斯之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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