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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部 女逃亡者 (1)(24 / 34)

尔贝蒂娜。她给睡眠是很特别,而且在这样睡眠里根本不可能象白天样随意去想别事。睡眠和对睡眠回忆是两种互相交织事物,要想睡着就得同时求助于它们俩。此外,醒着时痛苦不但不能减轻反而日甚日。倒不是因为遗忘没有发挥作用,而是在醒着时遗忘很有利于使被想念形象理想化,并以此促使原有苦恼和另外类似痛苦溶合从而得到加强。这理想化形象还算可以忍受。但只要猛然想到她房间,想到那人去床空房间,想到她钢琴,她汽车,便会浑身无力,双目紧闭,头歪在左肩上,活象即将昏厥过去人,开门声音也几乎使同样难受,因为开门人并不是阿尔贝蒂娜。在可能有圣卢电报时,也不敢问句:“有电报吗?”末总算来份电报,不过电文却只是把切都推迟而已:“女士们外出三天。”

之所以能熬过她走后四个昼夜,当然是因为老对自己说:“这只是时间问题,周末以前她准回来。”不过理由尽管如此,无论对心灵抑或对肉体来说,需要做事仍旧是:没有她而生活下去,回到家里却见不到她,在她卧室门口(还没有勇气打开这间房子)走过却明白她不在里面,没有向她道晚安便上床睡觉,这些便是应该全面地不折不扣地用心灵去完成事,就好象根本就不应该再看见阿尔贝蒂娜似。不过既然已经完成四次,这说明目前还能够继续用心灵去完成。也许很快就不再需要支撑继续这样生活下去理由——阿尔贝蒂娜即将归来——,(可能会边想:“她永远也不会回来”,边却仍笑象前四天那样生活下去)有如受伤人重新习惯走路以后可以扔掉丁字拐杖样。晚上回家无疑还能寻觅到连串无尽无休回忆,对阿尔贝蒂娜等待每个夜晚回忆,它们使透不过气,孤寂引起空虚感令窒息;然而同时也已经开始对昨天,对前天回忆,对前天以前两个夜晚回忆,即对阿尔贝蒂娜出走后逝去四个夜晚回忆,在这四个夜晚人独处,没有她陪伴,总算生活过来。四个夜晚已经形成串回忆,它比那连串无尽无休回忆当然单薄许多,但即将逝去每个日子都可能将它们充实起来。

不想谈此刻收到德-盖尔芒特夫人侄女寄来求爱信,这个姑娘是巴黎遐迩闻名最漂亮美人,也不想说德-盖尔芒特公爵替姑娘父母在身上所作努力,她父母为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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