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他听他们说话时那副一本正经的模样。如果是我把他们介绍给他,他准会让我滚蛋。听我说,我得去向奥丽阿娜问个好才是。我在巴黎呆的时间甚短,我想在这儿该见的都见个面,不然,还得给他们寄明信片。”
“他俩外表多有教养,举止多么文雅。”德-夏吕斯先生正在说道。
“您觉得是吗?”德-絮希夫人欣喜地回问了一句。
斯万瞥见了我,走到圣卢和我身旁。他虽然不失犹太人的戏谑天性,但更表现出上流社会人士插科打诨时的机智风趣。“晚上好。”他向我们问候道,“我的天哪!我们三人碰到了一起,别人以为我们是在开工会会议呢。人家就差没去找会计了!”他没有发现德-博泽弗耶就站在他的身后,他的戏言全灌进了将军的耳朵。将军不由皱了皱眉头。德-夏吕斯先生离我们很近,我们听见他在说:“怎么?您叫维克图尼安,与《古物陈列室》书中一个人的名字十分相似。”男爵岔开话题,想延长与两位年轻分子的交谈的时间。“对,是巴尔扎克的书。”絮希家的老大答道,他从未读过这位小说家的一行字,可不日前,他的老师告诉他,他的名字与埃斯格里尼翁的名字颇为近似。德-絮希夫人看到儿子才华出众,连德-夏吕斯先生都为他如此博学而倾倒,不禁心花怒放。
“据十分可靠的渠道,听说卢贝对我们完全赞同。”斯万对圣卢道,这一次声音轻了许多,以免被将军听到,自从德雷福斯事件成了斯万关心的重点以来,他妻子结识的那些共和派的关系愈益能派上用场了。“我跟您谈此事,是因为我知道您跟我们走的完全是一条道。”
“可还不至于到这么彻底的地步;您完全错了。”罗贝尔答道,“这件事搞得很糟糕,我为自己陷了进去感到十分遗憾。本来与我毫不相干。若再出此等事,我一定退避三舍。我是个当兵的,当然首先拥护军队。如果你还要与斯万先生呆一会,我等会再来找你,我要到我舅母身边去一下。”
可是,我发现他走过去明明是与德-昂布勒萨克小姐交谈,一想到他以前矢口否认他俩有可能定亲,对我撒谎,我不禁感到气恼。可当我得知半小时前他才由德-马桑特夫人介绍给德-昂布勒萨克小姐,她希望促成这门婚事,因为昂布勒萨克家十分富有,我的气便全消了。
“我终于发现了一位素有文化修养的年轻人,”德-夏吕斯先生对德-絮希夫人说道,“他读过书,知道巴尔扎克为何许人。在我的同辈和‘我们的亲友’中,象他这般富有学识的简直找不出一位,今日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