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四伊甸剧院,星期五跑马场,还有舞会……”
“什舞会?”
“巴黎舞会呗,说当然是够派头舞会。对,埃班谢,你是知道,他在个证券经纪人那里工作;你也定知道,他是巴黎最知名人物之。这个金发大高个小伙子,穿得真帅,钮孔上总戴朵花,短外衣是浅颜色,背上有条缝;他带着他那个‘老来俏’,哪出戏首场演出也落不。嗯,他有天晚上就办个舞会,全巴黎所有够派头人物都去。也真想去,可要进场就得出示请帖,可没能弄着。不过,幸亏没有去,去也是挤死人,什也瞧不见。最多也只能吹嘘吹嘘参加过埃班谢舞会罢。这个人哪,你不是不知道,可不是那种爱虚荣人!再说,在百个说参加过那个舞会女人当中,至少有半是撒谎。不过,象你这帅得不能再帅人怎也没有去,真纳闷!”
斯万也不打算改变她对什叫做派头看法;心想他自己对派头看法也未必就对,也同样荒唐,同样无关紧要,毫无必要来灌输给他情妇,因此过几个月,她对他交往人是否感兴趣,全看他们能不能给他送来赛马入场券,戏剧首场演出门票。她希望他保持些能派用场关系,可是自从她有回在街上看到维尔巴里西斯侯爵夫人穿着件黑毛料衣服,戴顶有帽带软帽以后,就认为斯万交往那些人未必就够派头。
“亲爱,可她看起来象个剧场里引座员,象个老看门!这算什侯爵夫人!不是侯爵夫人,可你要叫穿着这套破烂衣服上街,打死也不干!”
她也不明白斯万为什住在奥尔良滨河路,她嘴里不说,心里可觉得这种地方跟他这帅人不般配。
当然,她自称爱好“古董”,说起她喜欢花整天工夫到寄售店去“收集小摆设”,去搜寻“古玩”时候总是眉飞色舞。虽然她对白天干什事讳莫如深,从来不回答这方面问题,从来“不作任何汇报”,简直把这当作是荣誉攸关事情,当作是种家规,但是有次还是对斯万说她曾应邀到个朋友家里,她家里什都是“古色古香”。斯万问她是哪个时代,她说不上来,想半天才说是“中世纪”,其实她意思是说她家墙上装细木护壁板而已。不久以后,她又对他说起这位女友,还找补句说:“她家餐厅是十八世纪风格!”说话语调有点吞吞吐吐,然而那神气又很肯定,仿佛是在谈起这个人。你头天晚上还跟他在起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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