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恰如其分地反映出思想捕捉到内容,同时又担心“落入窠臼”时候,且不着急呢!细细掂量写东西究竟是不是尽如人意。但实际上,真正钟爱,只是这类短语、这类观念。搜索枯肠、永不满足努力,本身标志着种爱,种没有欢乐、却很深沉爱。所以,当在另位作者著作中突然发现同样短语,也就是说,当们不必自己去字斟句酌,为丝不苟而搔首踟蹰时,才终于能痛快地品尝到其中滋味,好比名厨子,偶尔有回不下厨,总算有暇尝尝美味佳肴。有天,在贝戈特本书中,读到段挖苦老女仆笑话,出自大手笔庄重语言,使讽刺意味格外入木三分,跟外祖母谈到弗朗索瓦丝时也常常说过这样挖苦话;还有次,发现贝戈特并不认为在反映真实作品中写入类似曾有机会对们朋友勒格朗丹先生所作评述会有伤大雅(对弗朗索瓦丝和勒格朗丹先生评述是最无顾忌地供奉给贝戈特祭品,相信他定会觉得兴味索然),于是突然感到,平庸生活同真实王国之间,并不象过去所设想,隔着什鸿沟,它们甚至在好几点上相互交叉,有信心,高兴得象伏在久别重逢父亲怀里似伏在书上哭起来。
根据贝戈特著作,想象他是位病弱失意老人,丧子之痛始终未平。因此读他散文,心中默默唱诵,也许唱得比文字本身更柔更慢,最简单用语到嘴里也具有种哀怨调门。最喜爱,是他哲理,誓将终生奉行。它使焦急地盼望早日达到上中学年龄,好进哲学班上课。但是只希望学校里时时处处只按贝戈特思想行事。要是那时就有人对说,现在所倾心思辨大师们跟贝戈特毫无共同之处,会感到绝望,正如位堕入情网人,本打算终生不变心地只爱人,人家却预言他将来会另有几位情妇。
有个礼拜天,正在园中读书,被斯万来访打断。
“你读什呢。能给看看吗?哟,贝戈特写?谁跟你提到他作品?”
告诉他:是布洛克。
“啊,对,有次在这里见到过这个男孩子,他长得跟贝里尼画穆罕默德二世模样。哦,象极,同样是弧形眉毛,弯曲鼻梁和隆起颧骨。等他长出两撇小胡子上后,那就是穆罕默德二世。不管怎说,他倒还有些鉴赏力,因为贝戈特是位很优雅聪明人。”从来不提起自己熟人斯万,发觉对贝戈特如此钦佩,便出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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