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是,汤米,”我指出来,“她怎么会知道这首歌跟生小孩有关系的?她怎么可能知道我抱着的枕头是代表小宝宝?这只是我脑子里的念头啊。”
汤米想了又想,然后半开玩笑地说:“也许夫人会读心术。她很古怪的。也许她能一眼看透你的内心。我觉得那也不奇怪。”
这让我们俩都觉得有点怕,虽然一笑置之,却再也没有多说。
跟夫人遭遇的事过了两个月之后,磁带不见了。当时我完全没有将这两件事联系起来,现在也没有任何理由关联这两件事。一天晚上我在宿舍,就在熄灯之前,我在翻自己收藏品的箱子,来消磨等其他人从浴室出来的那段时间。奇怪的是,当我刚刚意识到磁带没在里面的时候,我主要的念头是一定不能让自己内心的惊恐,bao露出来。我还记得自己一边继续找,一边故作镇静地哼着歌,装得心不在焉。我想了又想,直到今天依然无法解释这件事:房间里都是我最亲密的好朋友,可我还是不想让她们知道,磁带不见了让我多难过。
我猜有可能是因为这是个秘密,这盘磁带对我来说意义重大。也许黑尔舍姆的每一个人都有这样的小秘密——一些凭空想象出来的小空间,容我们带着自己的恐惧和渴望,一个人躲藏其中。但当时,我们有这种需求本身,我们就认为是不对的——好像我们辜负了自己的朋友。
总之,一旦我确定磁带是不见了,就挨个问宿舍里的每一个人,很随便地问她们有没有看到过。我当时还没有完全慌神,因为还有可能我把它落在台球室了;不然的话,我还希望是有人借走,早上就会还回来。
可是第二天磁带也没有出现,我至今也不知道它的下落。我猜,事实上,黑尔舍姆的盗窃案比我们——或者导师——愿意承认的要多得多。但我现在之所以要说这些,是为了解释露丝和她的反应。你要记得,我丢失磁带是在米芝在艺术课上问起露丝铅笔盒、我挺身相救那件事过了一个月之后。正如我前面说过的,打那之后露丝就一直想方设法要还我的情分,我的磁带消失不见,对她而言简直是机不可失。你甚至可以这么说,直到我的磁带消失不见,我们两人的关系才恢复正常——也许自从那个下雨的早上,在主楼的屋檐下,我向她提及拍卖会登记表以来,这才是第一次我们正常交流。
我第一次留意到磁带不见了的那个晚上,我确保每个人都问到了,当然也包括露丝。回顾往事,我才看出她当时就已经意识到,丢失这盘磁带对我意味着什么,还有低调处理对我而言同样重要。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