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百分之九十!就算是在纽约市区搭乘电车,或是从一处新工地旁边走过,都比这要危险一些。眼下先喝点汤,我要快些完成这幅画,从编辑那里拿到钱,好买点红酒给你这生病的孩子喝,另外再买些猪排犒劳一下自己。”
乔希说:“你往后不必再买红酒了。”她的视线始终停留在窗外。
“又有一片叶子掉下来了。我连汤都不想再喝。现在只留下四片叶子了。天黑之前,也会在我面前凋零了。那就是我离开的时候了。”
“亲爱的乔希,”苏朝她**来,“答应我,把眼睛闭上,不要再往窗外看了。先让我画完这些画,明天我一定要把它们交给编辑。要不是画画需要光亮,我一早就把窗帘拉拢了。”
乔希不悦地说:“你可以去别的房间画画,不是吗?”
苏说:“我希望留下来陪你,更何况,我不愿意你总是关注那些常春藤叶,它们压根儿就没有任何意义。”
“那等你画好的时候叫我一声。”乔希说着便合上了双眼。她纹丝不动地躺在那里,面色苍白,看起来就跟一座倒掉的石雕没什么两样,“我想亲眼看到最后那片叶子的凋零。对此,我早已迫不及待了。现在我只想将手松开,什么都不再依附,如同一片乏力的叶子一般飘零坠落。”
苏说:“那你先努力睡一觉。我要画一个幽居的老矿工,需要把贝尔曼叫过来做我的模特儿。一分钟以后我就赶回来了。这段时间你千万别轻举妄动。”
老贝尔曼就住在同一幢楼的一楼。他同样是位画家,已经六十多岁了。在他那颗萨提儿萨提儿:半人半兽的森林之神。似的头上,蓄着如同米开朗琪罗雕塑的摩西似的胡须。与此同时,他的身材却像一只小鬼般瘦小。他在艺术上非常失败,画了足足四十年画,依旧没能**到艺术女神的裙角。他总是叨念着要创作一幅巨作,但直到现在还没开始落笔。他一连几年都没画出什么画来,只是有时候会画几幅商业画或是广告招贴。他的主要收入来源就是给附近那些没钱雇专业模特儿的年轻画家做业余模特儿。他总是酗酒,然后不停地絮叨着自己梦想中的那幅巨作。不止如此,这个小老头的脾气还非常,bao躁,总喜欢嘲讽别人的柔情。另外,他还将自己视作勇**看门犬,保护着楼上那两名年轻的女画家。
00苏在一楼那处暗无天日的小房间里找到了贝尔曼,他已喝得酩酊大醉。一张空白的画布绷在屋子角落的画架上,二十五年来,它一直在等着艺术家落笔,开始画他那幅传世巨作。苏将乔希的一堆幻想说给贝尔曼听,并说自